靈力不能用,血還能用。
雲遙鬆開被割破的手,握緊。
鮮紅的刀體被雲遙單手猛地插向地麵,入土三分。
在那一瞬間,義勇突然覺得一直圍繞在這片山林裏的濃霧都散了。
“”雲遙回神,唐刀回鞘。
“義勇,我都困了。”她往義勇的方向靠了靠,毫無形象的打了個哈欠。
義勇意識到了什麼,他伸手把靠在自己身上的雲遙抱在懷裏。
“小鬼,今天我們在你家休息一晚,明天就走。”說著,也沒管大勇,抱著迷迷糊糊要陷入沉睡的雲遙往前走。
淨化怨念要比清除這些怨念要費時費力的多,作為一個以武力值而著名的神明,雲遙自然是選擇了後者。若是以前,雲遙別說是幾百個冤魂的怨念,就算了千萬個怨念也能分分鍾把他們化成灰燼,可是現在不一樣了。
靈力被封就意味著她又回到了隻能靠近身肉搏的時期,這種遠程大範圍的控靈,隻會給她造成負擔。
可是也多虧了這一舉,讓雲遙知道山裏這幾百號怨靈和剛剛被她和義勇斬殺的惡鬼沒關係,另有一個實力強大的惡鬼在幾十年前在這座山林,食用了這些無辜的人。奇怪的是,這近百號人中,幾乎九成的人都是女性。
這是啥毛病?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義勇就睡在她的身邊,幾乎是在她睜開眼的瞬間就清醒過來。
於此同時,鎹鴉也帶來新任務的消息。隱部也來人要把大勇帶到培養師處開始訓練,大勇離開前非常鄭重的向雲遙保證自己會活下來,到時候一定會再次相遇。
雲遙揚著微笑點頭回應,轉過身來不甚在意的看著眼前的鎹鴉。
“西邊的鎮子?不就是靖兔的任務點嗎?”麵對雲遙提出的致命疑惑,義勇嘴角一抽。
“不是。”沒了後話,義勇走在前麵,也全然不覺得自己走在雲遙前麵有些不對。跟在義勇身後的雲遙想起這些時日義勇對她一係列的反應自省一般的陷入深思,到底是她的思想太過迂腐還是這個時代的日本人已經開放到不在意這些東西,或者
雲遙把視線轉到義勇的後腦勺上,或者隻是這富岡義勇和其他人不同。
從在紫藤花山上救下他,醒來後對自己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態度。初到鱗瀧家裏時都看光了他也不見他有一點反應,後來還專門跑到山裏去找她。按理說義勇這個性格應該是不習慣與人接觸的,但是雲遙想起早上醒來時自己被握緊的手,還有在狹霧山時毫不避諱的擁抱…一時之間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些什麼。
會保護她之類的話,這世上可能也隻有他能這麼沒有負擔的說出來了吧。
她入世這麼多年,接觸過無數人族,她可以清楚這人的性格脾性處事方式,但她始終摸不透人的心思。以前不懂,現在也不懂。
雲遙雖然想的出神,但還是察覺到前方義勇停下的腳步便也跟著停下來。
隻見對方從隨身的口袋裏掏出一個飯團遞給她,那雙雲遙誇過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等著她伸手。
“…謝謝。”不知為何突然心虛的雲遙接下他手裏的飯團,捧在手心還有繼續發呆的趨勢。
義勇看不下去了,他眉頭一皺,嗓音有些低沉但不沙啞,帶著少年的清澈。
“那山裏的鬼傷到你了?”他能想到的,就隻有夜裏和鬼戰鬥結束以後雲遙才出現了異樣。
這孩子想到哪裏去了?
“沒有受傷。”見對方一副懷疑的樣子,雲遙也沒有多做解釋,正巧站在分叉口,她拿著飯團邊走邊吃起來隨後停下。
轉頭看向義勇,“這邊是西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