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產屋敷耀哉的會麵被順利的安排上了,被少女帶領前往鬼殺隊本部的路途不遠。兩小孩把雲遙帶到一座麵積巨大的和式院子前,恭敬的行禮,示意雲遙單獨進入。
雲遙神色漠然,全然不複在靖兔義勇麵前的溫和笑意。進入院子,入眼的便是一條綠樹林陰的長廊,用石頭堆積的溪流正歡快地流動著,雲遙從長廊走出,便看到一間寬敞明亮的和室,走廊上坐著一位穿著白色羽織的青年。
雲遙緩步走進了些,看清了青年的年貌。一頭黑色的中長發隨著微風柔順的輕拂在他俊朗的臉上,一雙淺色的眼眸仿佛會說話一般,看向手邊的鎹鴉時都流露出柔和的光芒。
可這美好的一幕被他左眼旁時不時露出的青色疤痕生生破壞。
一位白發女人從和室裏緩步走出,手裏端著些茶和糕點。
女人跪坐在榻榻米上,動作優雅的把手中的東西放在一邊,同一邊的青年說著什麼。
原來,是這樣嗎。
雲遙勾起一抹微笑,看來她沒猜錯。思至此,她緩步上前打破了寂靜和諧的場麵。
“倒是兩位翩翩少年與世家淑女。”
鎹鴉注意到她的到來,立刻撲棱這翅膀飛走了。青年也淡淡的開口,“這次的選拔劍士們幾乎沒有傷亡,想必一定有您的幫助。”
雲遙不以為然,“主力是兩個挺厲害的小孩。現在小孩都這麼厲害了,你倒是接受了自己悲慘的命運。”
產屋敷耀哉視線轉向來人,柔和的笑容綻放在嘴角,帶著堅定。他的聲音沉穩溫和,帶著讓人信服的力量。
“產屋敷一族必會將鬼舞辻無慘以及惡鬼盡數消滅,我這樣相信著。”
雲遙聽到這話笑了笑,看向在注意到她以後立刻行了大禮的女人,“神官的子嗣?既已不是神官之身,不必行此大禮。”
“回大人,妾身如今雖是產屋敷之妻,但對神明之敬畏未曾減少半分。您能到來倍感榮幸,沒能第一時間察覺您的到來是妾身的失職。”產屋敷天音低著頭,未曾起身。雲遙也不是什麼難搞的神,相反,她一向覺著這套東西麻煩的很,甚至被老君稱為是最不像神仙的神仙。當下揮揮手,示意她起身。
雲遙慢悠悠的走近產屋敷耀哉,在他身邊一米處坐下。看了一眼被推至手邊的精美糕點,伸手拿了一塊放在嘴裏,抬頭看見兩人鬆了口氣的笑容。
“內人的無禮還請大人諒解。”
“你可知你壽命所剩無幾?”雲遙又喝了口茶,看著青年俊秀好看的臉蛋頗為惋惜,“如今你17歲,過不了幾年你就要全身遍布咒痕最後器官衰竭而死。”
自己所剩無幾的可悲未來被人一語道破產屋敷本人沒有一點波瀾,倒是他的夫人拉著他的手緊了緊。
“如果這場千年的爭鬥能在我這一代畫上句號,那我便沒什麼遺憾了。”雲遙喜歡聽他的聲音,溫和且堅定,他當然知道自己的命運,卻也了解自己的使命。
這樣的人,並不討厭。
“那些鬼,並非真正的鬼怪。他們還是人類,我猜起始之鬼是因為一些人為原因才異化的吧。而且你的詛咒大多都源於那些死在惡鬼嘴下的人類怨念,並非神罰。”畢竟,這個世間,可沒有什麼狗屁神仙。
產屋敷注視著雲遙,等著她的下文。
“若我不在,你活不過24歲。”
“大人的意思是!”產屋敷夫人語氣一喜,又生怕驚喜落空,隻能一臉期待的看著雲遙,又被產屋敷按住。若我不在這句話有太多的解釋,天音意識到自己的失禮不敢妄想。而產屋敷本人一臉不卑不亢,並沒有把希望寄托在雲遙身上。
不是不希望,而是神明大人並沒有理由為他做什麼。他清楚的知道這一點,所以就算這神明大人就這麼吃完糕點就信步離開,他也不會說什麼。
“大人說的沒錯,鬼舞辻無慘生前身體羸弱,據說活不過20歲。是一位善良的醫師為了救他使用了無人知曉的秘方,也造就了如今的鬼王。醫師也成為了第一個死在無慘手下的人,鬼舞辻無慘後來發現分給他人自己的血可以使人變成惡鬼,得到的血越多力量也就越大,甚至製造出能夠使用特殊法術的鬼以供他驅使。”
“所以,越來越多的人死在惡鬼的手裏,而因為與無慘擁有血緣關係的產屋敷一族也以此受到了詛咒。”
“正如大人所說。”產屋敷天音恭敬的回問雲遙。
“不知大人行至此處,有何吩咐。”
雲遙挑了挑眉,又捏起一塊精致的糕點放進嘴裏,血紅的眸子看向庭院之外的地方,準確的來說,是在看覆蓋著這這片區域的讓人熟悉到不行的空間結界。
沉默了一會,語氣確定。“我以前來過吧!。”
“……”產屋敷聽聞,笑容柔和了很多。“雲遙大人說的沒錯。”
你看,什麼都沒說便知曉她的名諱。
雲遙把嘴裏的糕點咽下去,開始重新梳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