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戀愛的彼此試探,親吻蜻蜓點水一觸即分,而是像在試探、辨別著什麼,充滿了難以言說的味道。
開始有些生疏,慢慢的技術變得嫻熟。
像早已煉過了無數次。
旁人被這樣用力親吻時,估計早已呼吸不過來了,但明梔不同,她不會呼吸,也不會感到窒息,隻感覺唇上多了一篇濡濕的溫熱,就是有點不太舒服——岑軼親得太用力了,可能正在用牙咬。
明梔有點怕嘴巴被她咬爛,伸手想推她。
推了好幾下,才總算把她推開。
溫泉的水波漣漪一片片驟起,岑軼往後退了兩步,正喘息著,語氣又格外的平靜問她:“不親了?”
明梔說:“電視劇裏應該不是這麼演的。”
岑軼笑了笑:“那你覺得怎麼演?”
明梔愣了愣,惆悵道:“我好久沒看電視劇,也不知道現在發展成啥樣了。”
彼此間開始靜默。
好一會兒,明梔打破了這個靜默:“岑軼,你剛剛是要把我吃了嗎?”
“我不吃人,也不吃鬼。”
岑軼的聲音恢複如往常那般冷清,說著摸了下嘴唇,淡淡道,“那現在聊一聊我前女友?”
明梔點頭。
“我和前女友是自由戀愛。”
第一句明梔就冒出疑問:“難道現在還要包辦婚姻?”
岑軼:“……”
她不再多說,簡略的把話題一拉,大概就是,本來談得好好的,準備將來國家開放同性結婚時去注冊結婚,成為彼此唯一的妻妻關係,結果不知道前女友發了哪門子風,開始各種拒絕,甚至還控訴她床上技術不行,每次前戲都要大半天,等進入主題人都痿了。還說她做飯難吃,食不下咽,說她性格不好等等等等。
明梔提出了個問題:“嫌你性格不好,當初為什麼要談戀愛?”
岑軼開了個玩笑:“大概想玩一玩得到高嶺之花是什麼感覺?”
明梔磨牙,惡狠狠地說:“那她可真惡劣啊!”
“能和她分手簡直是脫離苦海!”明梔苦口婆心,“像這種前任就別惦記了,她不值得!人間不值得!”
“後來她出國了。”
岑軼開始動手洗頭發,看著她義憤填膺的模樣,不禁失笑:“好像是你在談一樣,幹嘛這麼生氣。”
明梔呼吸急促。
她從未見過如此渣的女人!釣到手了就立馬拋棄。
現在看岑軼,仿佛自帶感情受傷的小可憐濾鏡:“姐姐,沒事,天涯何處無芳草,毒草咱不要它!”
她看岑軼跟沒事人一樣,提起過往時臉色無絲毫變化,就像把所有苦果都往肚子裏咽。
心情複雜又充滿了同情。
岑軼彎腰洗頭,她短頭發,速度還算快,在明梔心情還沒平複下來前就洗完了。
再抬起頭時,明梔模樣十分古怪。
“怎麼了?”
明梔試探著問:“姐姐,那你跟她分手這些年,有找其他人談過嗎?”
她得判斷一下,將來出島還沒回到身體時,先去把那個渣了岑軼的前女友給狠狠揍一頓出氣。
要是岑軼還把她放心上,那這事就不能這樣辦了。
說著,明梔腦子靈光一閃而過。
她能看見鬼,會不會是……情傷嚴重,不想再活下去了,想自殺吧?
岑軼注視著她,剛才明梔被她吻得發豔的嘴唇現在又慘白了下去,仿佛那場激烈的親吻從未發生過。
她聲音輕輕的:“沒有。”
明梔心裏咯噔一下。
這就難辦了,心病。
“再問你一個問題。”岑軼斟酌著,慢慢說,“如果對方舊情複燃,找我複合……”
明梔冷哼一聲:“那就渣回去!”
“當初她怎麼對你,你就怎麼對她!”
“不過也要將就策略。”她說,“要是一開始找你複合,你巍然不動那肯定不行,你要十分感動,九分拒絕裏,體現那一絲絲的動容和猶豫。”
她侃侃而談:“然後再追你,你就表現得一步步鬆懈曾經高高建築起的城牆,在她以為你完全毫無芥蒂的時候,狠狠地甩了她,讓她痛哭流涕後悔不迭,不該當初那麼對你。”
這大概是明梔這小腦袋瓜子能想到的最好的報複方法。
既要爽,還要得趣。
“說得好。”岑軼對她表示了肯定,“我會好好考慮的。”
明梔鬆了口氣。
現在給岑軼一個較為明確的目標,應該就不會短時間心存死誌,或許還能一舉治好心病,從此斷情絕愛,或者再找個,咳咳咳,譬如她這樣的,就超級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