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木第一好吃的壽司店,歡迎光顧~”我掛著營業式的微笑,對路過的行人派發壽司店的優惠券,“不介意的話請收下,打八折哦~”
冬木的名字裏雖有個“冬”字,卻與其含義不同,這個靠海的小城市氣候宜人,連吹過的海風都帶著暖暖的味道,處於冬季,也不會令人冷得凍出雞皮疙瘩,是可以排的上“最想養老的城市之一”的好地方。
我臨時找的壽司店店麵不大,在我來自薦兼職之前店裏隻有店長一人打點,偶爾他已成年的女兒也會來幫忙。店長是個五十出頭一些的男人,姓武田,喜歡別人叫他店長,不做本業後就開了家壽司店以初心來度過後半生的日子,這些都是他本人所說。
他從前似乎是神壇級的大廚,我聽他說他以自創的雕花壽司俘虜眾多美食家的事跡,講得神采飛揚,當場就給我表演了一個浮空雕花,那時我嘴裏剛放進一塊黃瓜小卷,顧不上嚼,立刻鼓掌佩服。
“藤丸,休息一下吧。”
“好的!”
早上的客人並不多,相對清閑一些,店長把我招呼進去,變相的告訴我上午的班已經可以結束了,現在離午飯時間還有段時間,我把優惠券整了整,放到了收銀台前,“店長,可以繼續那個嗎?”
“可以,也沒事做。”店長把腰間的圍裙重新係好,“把廚具先衝洗一遍。”
“好嘞,我這就去!”
大概是在我剛兼職的第一天,店長在我臉都快笑抽了都沒拉到幾個客人後提出來的,說要教我做壽司。
這家店開了沒多久又是在美食一條街上,客流量少得可憐,不過店長不在意這個,平日沒有客人也沒關係,他就拿一把椅子坐在店門口看路人,也是他見我走在路上很餓的樣子,主動請我吃了一頓免費的壽司大餐,在我主動提出在尋找兼職後,更是善心大發地把我收了,他開店的目的不是賺錢,基本隻讓我上早上半天就可以了。
店長真的是個大好人,見我幹對著外麵沒多少的路人招攬,怕我心裏不舒服,閑的時間就教我做簡單的壽司順帶投喂。
他為人嚴格,自己做起壽司來從原料的選擇到製作時的技法都必須精細,握米的力道、配料的選擇、烹製的時間與切料的薄厚,每一個都是關鍵,吃下店長做過的壽司,我才知道我以前吃的壽司全是辣雞,根本就沒法與之比較。
多虧了店長,我熟知了各種壽司流派,出去說上一說,就能掛上“壽司狂熱迷”的稱號。
“……所以這裏,不可以太用力,不能讓飯變‘韌’。”
店長把演示用的米飯交到我手上,讓我記住大小重量,為了方便,壽司米一般做成一口便能吞下的形狀,不同的米要拿捏好力道,不能鬆不能實。
真要教起來有太多技巧,還好店長嚴格卻不至於死板,大概過一遍,不需要我做得太好,能有個不散的型就好。
我想學做玉子燒壽司,壽司飯我倒是沒什麼大問題,主要是做不好重頭的玉子燒……店長拘於細節,今天才算我基本過關,讓我明天再做玉子燒的準備。
半天班上得快,我吃完午飯就被店長趕走,昨天我還想著要去買工具畫召喚陣,過後一想,我半天的工錢包絡晚飯錢也不夠。
我站在店門前躊躇,糾結要不要去向店長借錢,因為我不可能還,跟“拿”是一個性質,我的良心正在全力製止我不要臉的想法。
可同樣的,我沒有自信什麼都不用畫出一個完整的圓來,召喚陣是極其重要的一環,能否召喚出英靈不說全看召喚陣,召喚陣的重要性至少要占一大半,我要是把召喚陣畫得歪七扭八的,那召喚出來的從者……
我身子一抖,不敢去想。
“難道隻能認命徒手畫了嗎,召喚成功的話不知道他會不會……”我撓著頭話語一頓,眼睛不由自主跟著不遠處一對奇妙的兩人組合轉動,剩下的話在兩人遠離後才斷斷續續地吐出:“……介意我糟糕的畫工……”
“……那個人是……”
街對麵走過的女性,我隻看到她的側影,但這不妨礙我認出她,那純白的長發、像是從哪個城堡裏出來下鄉觀察貧民的氣質還有不合日常的裝扮不是任何人都能有的,與我印象重合且合理的人隻有一位。
而她身邊為她護航的人我也有映象,一個側麵與遠去的背影,足夠讓我猜中她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