競技這件事有一種天生魅力,那就是它總能輕易撩撥人的心弦,讓人為此心潮澎湃,血壓飆升。
正如此時的我,縱使對賽車這件事一竅不通,但在整個場館一個男中音激情昂揚的解說之下,望著那巨大的屏幕,愣是豬叫個不停。
程理可謂‘老當益壯’,雖然年紀高於一眾思維及反應能力正值巔峰的小年輕,卻在全程保持著前一二名,與旁邊的藍色跑車你追我趕,不相上下。
“別叫了,你男朋友不可能贏的。”旁邊一位看起來四十來歲,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正眼都不看我,輕蔑地說道:“程理嘛,前兩年都被我家寶貝碾壓拿的第二,今年也一樣,出不了頭的。”
“他又不是我男朋友。”我看著她說:“再說了,憑什麼一時沒超過你兒子,你就斷定他這次超不過啊,你才搞笑哦。”
“你。”她似乎被我的話激怒,叉腰怒氣衝衝地看著我:“你說什麼呢?你給我說清楚!”
“這有什麼好說清楚的。”看她發怒我倒是挺高興:“他今天拿第一這話我就放這兒了,你再火大你兒子都拿不了第一!”我得意地看著她與她battle。
“你給我說清楚,誰是我兒子!”她已經氣得張牙舞爪了。
“我怎麼知道誰是你兒子,我又沒和他談戀愛。”我脫口而出。
下一秒,我反應過來,難道她說的那賽車手不是她兒子?而是她戀人?
“哦~”我指著她故意說道:“你說的不會不是你兒子,而是你孫子吧,哈哈哈,失禮了失禮了奶奶。”
“啊!”她舉起雙手,發出了比嗩呐還刺耳的尖叫聲,然後怒目瞪我,咬牙切齒地對我說道:“你給我等著,等我寶貝贏了,我讓他往死裏羞辱你們。”
我心情更好了,裝著驚恐的樣子對她說道:“我好怕怕啊。”
臨近終點,引擎聲逐漸變大,我站在觀賽道,默默祈禱出現的是程理那輛紅色的跑車,緊張程度甚至不亞於看奧運會。
最後一段距離,萬眾矚目中,紅色那輛跑車搶先出現,與藍色跑車隻隔了一個車身的距離。
一眨眼的功夫,紅色跑車越過了終點線,全場尖叫著,沸騰著,解說的聲音嘶吼著。
我拿手機錄著抖音,裏麵也全是我的尖叫聲,再看看剛剛對我耀武揚威的歐巴桑,毫不意外地不見了蹤影。
把照片和視頻發在部門扣扣群裏,我也第一次在這公司體會到了當領導布置任務的欣喜。
以前公司部門人少,大部分事情還是我和顧長寧協作分工的,現在人多了,自然不用親自編輯抖音和微信推文的事。
“我帥嗎?”我剛在交代完事情,程理就向我走了過來,燦爛地笑著看著我。
“帥是帥,可是沒見著你心上人。”我四處找著,也沒見於橙的身影。
“請你吃飯。”他沒理我說的話,伸手把我掛脖子上的相機取了出來,戴自己脖子上,走在前麵,然後看了一眼站原地的我:“走啊。”
“不用回公司打卡嗎?”我問他。
“和領導在一起,怕什麼?”他拉著我手臂往他車的方向走去。
有錢人的快落有很多,此刻,我又發現了一種。
那就是:好多我們尋常百姓電視上才能看到的人物,他們有錢人就好像是見熟人一樣平常。
我坐在餐廳座位上,拿手機拍著一位帥哥朝一鍋肉裏揮舞著噴槍,肉的表麵慢慢滋滋兒地冒油,散發出誘人的香味。
然後撒上辣椒麵,各種香葉,完工。
而那位帥鍋,是我前陣子追的一個美食節目的毒舌評委。
“感謝領導的福利。”和大廚合影完,我向幫我拍照的程理表示感謝。
這麼一個環境優美,還有各種美食的地方,足以讓所有吃貨一掃之前的不快,當然也包括我。
“夏小雨。”我沉迷美食無法自拔的時候程理叫我,我抬眼看他。
“很抱歉,今天下午沒經你的同意對你那樣。”他的表情是肉眼可見的慚愧與真誠。
“害,沒事,我不也打了你一巴掌嗎?”我裝作無所謂地繼續吃著碗裏的食物:“我這把年紀了,都吻了不知道多少青蛙了,你這一個吻我就當做在國外打招呼好了,國外打招呼不都接吻嘛,又不是舌,吻。”
他似乎是被我的話逗笑:“你還想舌,吻。”
“哈哈,那不行。”我從美食的海洋中抽空笑著抬眼看他,卻在下一秒,看到不遠處走來的一男一女後,心狠狠地抽搐了一下,帶著笑容僵在了原地。
“說真的,我兩年沒拿冠軍了,你那吻還真給我帶來了幸運,你不會就是我一直尋找的幸運女神吧?”他繼續說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