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入校園附近的小竹林,便看到靠近假山的長椅上躺著一個正在一個男孩子,整個長杆子橫在那兒,外形看上去特別熟悉,為了滿足我的好奇心,還是移到他跟前去看個究竟。我走向前去,他微微地側了一下身子,懶洋洋的伸了一下雙臂,這時他的頭已經完全貼著椅子麵了,不過臉是斜對著椅子背,隻是感覺這身材,這體格都太熟悉,連頭都覺得似曾相識,我再靠近,這時他卻又一個懶腰,翻過了身,頭麵朝天,不過上下眼皮卻親熱得難舍難分。
媽呀,居然是廖軼男那廝,他可真是吃飽了沒事找罪受,這豔陽天的,暴曬在烈日下,連我走一遭都感覺渾身脫了層皮兒,他還一本正經的呼呼的睡。
我決定整他,便隨手摘了片竹葉,彎下身塞進了的鼻孔裏,那廝猛的坐起來,在鼻子上亂抹了一把,他見是我,便扯著嗓子吼道:“壞良心呀你——你想嗆死我呀——”
“腦子有問題咋啦?大熱的天躺在這兒。”我笑著說道。
“等夢微,躺著躺著就睡著了。”軼男又揉了揉鼻子。
他和夢微從小一起長大,他們兩家隔著一條街道,兩人的父母也都熟識,一起上下學,一起在附近的蓄水池玩耍,一起蠱惑公車上的司機,一起...總之兩小無猜,直至現在也幾乎是形影不離的,於是,自然也成了我們開涮的對象了,而每每這時,軼男也總是望著夢微傻傻的笑。那是溫暖的笑,據他媽說,他在一歲那年第一次見到夢微時也是那般笑。而夢微每次見軼男這樣笑她總會回以拳打腳踢,害的軼男不得不使出他從古人那兒學來的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這是軼男和夢微那點事,以後有的是幾乎講,接下來精彩內容到了。
就在我們嘮著開學伊始的嗑之時,走過來一高一低兩個陌生男孩,略低一點的吵這邊喊道:“廖軼男,你丫混得不耐煩了,居然跟我們扛上了,也不撒泡尿照照你是誰——”他說話時,滿臉的青春痘在麵頰上不停地跳動著,頭發活像個鍋蓋一樣攤窩在尖尖的頭頂上,可能是為了突出個性,劉海非要逞強似的順下來,在他抖動頭部時,幾乎遮住了半邊臉。
高個兒男孩沒開口,耍酷似的把雙手插在褲兜裏,一副憤世嫉俗,不把一切看在眼裏的樣子。
“怎麼,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怎麼著,網上罵人就天經地義了嗎——”我真沒想到這居然是從軼男喉嚨眼裏發出的聲音,一個多月不見居然能耐了不少,但我還是看出了他那戰戰威威的雙腿在抖。
“嗬——你TMD還敢胡亂叫,皮兒癢癢了吧——”青春痘說著撲向軼男,抬腿便是一腳。
軼男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他掙紮反抗著,隻得讓青春痘拳腳相擊。
而那個高個兒男孩,始終沒開口,也沒動,隻是眼看著他的同伴毆打一個與他不相幹,甚至明知無辜的可憐兒。
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便吵他們喊道:“你們真是無法無天,居然敢在學校附近大打出手。”
軼男此時已經被那小子狠狠地按倒在地上,他加速呼吸著,費盡力氣抓住騎在他身上的青春痘的衣服使勁地撕扯,但無論他怎樣掙紮,青春痘還是輕而易舉的將他的手扯掉,然後一拳接著一拳的掄過去,一種遮蓋不住的野性散布全身,脖子裏的青筋就是他罪惡的見證。
軼男實在是掙紮不起來了,他鼻子裏分明有一種紅色的液體在往外流淌,我此時再也忍受不了了,便不顧一切地撲上前去,給青春痘一拳,我不知道這對他有沒有影響,隻感覺我的手火辣辣的疼痛。這時,他扭過頭,很專業地用右手抓住了我的胳膊,左手很巧妙地按住軼男,狠狠地推了我一下,然後又迅速地回過頭給了軼男一拳。
直到軼男再也動彈不了了,他才起身指著我的鼻子罵道:“臭三八,老子不跟你一般見識,小心我這拳頭可不分男女。”
“你——你居然敢罵我。”他居然敢罵我,平生最恨別人潑我冷水,我當時感覺這比抽我還沒尊嚴,我走上前去,隨後給他一個耳光,我知道這是尊嚴給我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