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球見到殷離,渾身一震,一雙黑溜溜的眼睛發出駭人而興奮的光芒,朝著他撲去。
那場麵,就好比傻蛋二哈看著主人回來,舌頭狂甩,飛奔而去。
剛才在那女人身上就聞到了這個氣息!擁有凶厄命格之人,體內有至陰至寒之氣,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它最喜歡了!
要吸要吸要吸!!!
心裏這麼想著,也是這麼做的,它剛想咬住殷離的脖子,卻發現他正眸色冷冷地盯著它,透出陰森的寒意。
“你也盼著我死嗎?”
“嗷嗚~”煤球嗚咽著,抱著殷離的脖頸不肯撒手,還伸出一隻手在他麵前比劃著。
“原來如此。”殷離點點頭,臉上的冰冷消失不見,隻剩下被病痛折磨的疲倦神色:“隨你了。”
煤球激動地拍著爪子,大口大口吸食著肉眼無法看見的陰氣。
薑念念站在一旁一臉懵逼,這人**流毫無障礙啊,可為什麼她聽不懂煤球說話?明明是她的靈獸,怎麼搞得她像個外人似的。
“咳咳咳咳咳……是噬魂之力。”殷離咳嗽著,看著薑念念,淡淡說道:“太陰幽熒靠吸食陰氣來維持生命,所以經常出現在亂葬崗等至陰之地,本生於冥界,卻因為一些原因來到了人界……”
說到這裏,殷離苦笑道:“我的凶厄體質,可以給他提供陰氣罷了。”
“對身體有害嗎?”
“無礙。”
薑念念問道:“餓了嗎?”
殷離點點頭,低垂著睫毛,像個精致的瓷娃娃,脆弱得惹人憐愛。
……
“色同琥珀,又類真金,入口則消,壯若淩雪,含漿膏潤,特異凡常也。”薑念念看著手中的《齊名要術》,一邊念一邊照著裏麵的方法去做,將燙好的豬體頭朝上放,用排筆掃刷糖水,用木條在內腔撐起豬身,前後腿也各用一條木條橫撐開,紮好豬手。
隨手掐了一個訣,旁邊的木柴便燃起熊熊篝火。
薑念念轉動叉位使火候均勻,將豬身烤成大紅色。
“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
那豬皮被烤得紅撲撲、脆生生的,外焦裏嫩,香氣撲鼻。
而殷離抱著煤球坐在台階上,怔怔地看著薑念念忙碌著。
他的身上多了一件披風,是薑念念剛才拿給他的。
院中翠竹環繞,陽光很好,有些歲月靜好的味道。
圍欄裏被繩子束縛的哼唧豬看著它被烤的滋滋冒油的大兄弟,仰天長嘯。
“你的名字。”
殷離問道,語氣依舊冷淡,卻多了些溫度。
“高端的食材往往隻需要最樸素的烹飪方式……什麼?”薑念念正忙著烤豬,一時沒聽清。
“你叫什麼名字?”殷離又問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