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歡回頭喊徐麗：“徐麗，替我和歡顏請個假，就說咱倆肚子疼。”
最近的展歡比於宏洪粘歡顏粘得還緊，除了晚上不能陪她回家睡覺，其他時候幾乎寸步不離。
平時總是一副清冷的模樣，全班乃至全校師生眼裏高傲的展學霸，放低身段變成林歡顏的小尾巴小跟班，完全不管別人怎麼看怎麼想怎麼說。
這就是朋友吧。
林歡顏的心裏升起莫名的感動。
走到肖月身邊，得知發生了什麼事之後，林歡顏心裏的感動，更深了。
肖月一開始並沒發現有人走近，整個人靠在身後的牆壁上，低著頭，時不時抬手往臉上抹抹，好像在抹眼淚？
聽到漸近的腳步聲響，肖月猛然一抬頭，表情像隻受了驚嚇的小兔子。
嗯，看清楚了，那紅紅的眼圈兒，的確像隻小兔子。
林歡顏走過去，問她：“怎麼了小月亮？怎麼哭了，誰欺負你了，告訴我。”
肖月抽了抽鼻子，努力把眼淚憋回去：“沒有，我沒哭。”
林歡顏伸出手指，在她臉上輕輕沾了一下，手指上，是濕的。
肖月把目光轉向別處，雙手揪住自己衣襟下擺：“我……我就是，就是沒考好，就是這次班裏抽考考了個倒數，被老師說了，還讓我在走廊罰站，我就，我就哭了。”
林歡顏望著她：“小月亮，你知不知道你自己有個毛病，你一撒謊就不敢看人，還愛擺弄衣角。”
肖月轉回頭，驚訝地看向林歡顏：“我有嗎？”
歡顏點點頭：“有。”
“可是，可是我自己都沒發現，我爸媽都沒發現……”
“都沒發現你有這樣的習慣是嗎？可我從高一下學期就發現了。知道為什麼嗎？因為我們是最好最好的朋友，你說過的。”林歡顏說。
肖月的眼淚一下子掉下來了。
“那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最好的朋友之間，是不應該有隱瞞的。”林歡顏又說。
肖月咬了下嘴唇，陷入猶豫掙紮。
林歡顏的心裏大約猜出了幾分。
同樣心思通透的展歡也猜到了，站在一邊說：“肖月，你不說我們心裏也有數，這些天發生了什麼大家都清楚。你如果想維護歡顏，就把事情說出來，我們多了解一些，也好一起想辦法，或反擊或加強防範。”
肖月轉頭看展歡，抿了抿嘴唇，小聲說：“就是我們班張萌劉玉琪她們，背後說歡顏的壞話……”
看了歡顏一眼，接收到她鼓勵的目光，肖月似乎下了決心：“她們說的可難聽了，我過去跟她們解釋，說歡顏不是她們說的那樣，我和歡顏原來是同班同學，我了解。我還讓她們不要道聽途說，不要再背後議論人。”
邊說，肖月邊抬手抹了下臉上還沒幹的淚痕。
“然後，她們就打你了？”歡顏的目光落到肖月的手背上，那裏有幾道抓痕。
小月亮是二班少數幾個比歡顏個子還矮的女生，因為從小有先天心髒病，身體差不多是整個年級裏最瘦弱的。
想著這樣的她，被同班的女生圍攻、抓撓推搡，林歡顏的心裏，聚然升起一股怒意來。
肖月意識到了什麼，把手垂下來想要藏到背後去。
動作做了一半，又停下來，神態也不再如之前的躲閃，而是向前挺了挺胸，仿佛帶出點兒小得意來：“不是，不是她們先打的我，是我先打的她們！我這點傷不算啥，張萌的臉都被我抓花了，還有劉玉琪，被我推到牆上，磕到了頭。劉玉琪本來學習就最不好，說不定會被磕得更傻，哼，把她磕成大傻子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