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奇遇,讓曲延斌吳昊中午的小籠包子吃在嘴裏,都沒那麼香了。
倆人都沒吃多少,吃多了也消化不了,上午那些事兒都足夠他們消化一陣子的了。
另外,還得保護林總呢,雖然她手裏是沒有五萬塊錢了,可那些認購證也是錢啊,而且是六萬的呢。
聽銀行裏的人說,那可都是“白板”,沒有身份登記,隨時可以轉手賣出去。
聽林總的意思這東西以後還會漲價,這可比五萬塊錢危險多了。
可是,隨身帶著“巨款”的林總,卻一點兒都不自覺。
買完了認購證,她好像放下了心思,先是帶他們吃午飯,然後也不回賓館,就帶著他們滿魔都晃悠。
說是機會難得,要好好看看九十年代的大魔都!
有啥好看的?
再好看,你也先得把包裏那六萬塊的認購證看好不是?
倆人有意見也不敢說,就提心吊膽地跟著。
一路上但凡有個靠得近點兒的,看著都像小偷,要不就是劫匪。
都夕陽西下了,她還逛,還逛,還說要去看啥外灘夜景!
那夜景好看嗎?
人比景都多!
還幫一個拿著相機求她幫著照相的照相。
還和人說話,還蹲下來逗人家。
好吧,逗的是個六七歲的小孩,可小孩裏頭就沒有小偷嗎?!
就把已經進入“保鏢”角色的兩個人給愁的啊。
終於是回酒店了。
曲延斌吳昊都鬆了口氣,回到自己房間衝了個澡,都癱床上了。
“這一天,比在體校時打場比賽都累!”吳昊說。
曲延斌雖然沒進過體校,也沒打過比賽,但他有同感:“是啊,以前在街上打架,一個打一群也沒這麼累,主要是心累。”
“可不是!”吳昊翻了個身,麵對曲延斌,“在台上打,或是在街上打,大不了讓人打趴下,傷筋動骨甚至是殘條胳膊腿那都沒啥,都是自己的,也是自己樂願去拚去打的。可今天不一樣,今天我就一個心思,不能讓她出事兒,不能讓她手裏那些錢在我眼皮子底下讓人弄去嘍。”
曲延斌攤開四肢,歎了口氣:“是不一樣,冷不丁的,還真不太好適應。”
“就是,要這麼繃著幾天,還真不如和誰幹一場。可就算要打,都不知道和誰打。”吳昊說。
“那昊子,你啥意思?不想跟著林……林總幹了?”曲延斌問。
“那不能!”吳昊想都沒想脫口而出,隨後又說,“人家給咱的不少,而且就算把工資拋開,我也覺得跟著她幹有意思,比咱們以前的日子,有盼頭。”
曲延斌在另一張床上發出低低的笑聲。
“你笑啥?”吳昊問。
“我就是笑啊,我和你想的一樣。也不知道為啥,我就覺得,她吧,比咱們以前見過的所有的人,啥小保啊那都不算,就是開著幾家飯店的老孫,手裏把著火車站那一排賓館錄像廳的張旭,他們都沒她厲害,也都沒她有發展。每次看見她的時候,我又覺得奇怪,就那麼個比咱們都矮出一頭的小姑娘,我覺得挺不可能的,可我就是這麼想。”
“這事兒和個頭沒關係。”吳昊說,“你沒看人家銀行大行長,那多有派頭,咱宏陽市長也未必能比人家有派,還不是對林總客客氣氣的。”
“哎,昊子,你說咱林總是個啥來頭?那老大個行長,不可能因為她在宏陽賣襪子賣的好就對她那麼好吧?”曲延斌問。
吳昊想了想:“要不,是那幾個大代理商?比如李老他們,認得行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