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字臉的眼睛就發紅了：“誰，誰開車撞的她？”
林歡顏沒吱聲，一邊的司機顫顫巍巍地說：“是我，我也是……”
話還沒說完，國字臉衝過去就把司機的領子給拽住了，然後就是一拳。
手下的挺重，劉司機眼眶立刻就青了。
國字臉卻沒有停手的意思，這回沒再揮拳，而是反手摸向自己後腰：“敢撞我奶，我特麼弄死你！”
林歡顏眼尖，看見他後腰的衣服裏有東西，看形狀應該是根鋼管。
一步上前就把國字臉的手腕抓住了：“你住手！”
國字臉轉頭看向她，眼裏怒氣翻騰：“和他一起的？一邊去，老子不打女人！”
盧興宇竇曉峰怕國字臉對林歡顏出手，要過去幫忙，被國字臉一起來的四個人兩兩一組給擋住了。
司機大哥還挺有良心，自己身處險境還替林歡顏解釋呢：“她不是跟我一起的，人家是過路的，幫我把你奶送到醫院，人家是好心。”
國字臉看林歡顏的眼神沒那麼凶神惡煞了：“那你也先一邊兒去，再攔著我，當心沾你一身血！”
林歡顏聞言，還真把手給鬆開了。
不隻鬆開了，還往後退了一步，做了個“請”的手勢：“好，你打，打死他，然後曲奶奶的醫藥費就沒人出了，你也得進去，曲奶奶也就沒人管了。”
國字臉往後腰摸的手頓住了：“我奶，我奶能救回來？她到底傷得咋樣？”
看向林歡顏的眼神裏，不隻是滿帶著希翼，甚至還有點兒可憐。
“撞到的部位是腿，這位劉司機當時應該是也提前踩刹車了，我覺得，主要是倒地的時候磕到的。”歡顏往診室方向望了望，“不過不知道為什麼，現在還沒出來。”
在裏麵急救的時間越長，說明越危險啊，要是沒什麼大事兒，早就推出來了。
國字臉顯然也想到了這一層，回頭看向劉司機，眼裏又帶了煞氣了。
就在這時，診室門開了。
先出來的是一位男醫生。
國字臉也顧不上劉司機了，鬆開對方的領子，衝過去問大夫：“大夫，我奶她咋樣？”
歡顏他們也圍過去。
“撞傷處是小腿，沒骨折，有一個月左右就能恢複。可問題是，老人心腦血管本來就有問題，心髒，”男醫生指了指心口處，“這裏，需要做兩個血管支架。腦血管阻塞，需要長期治療，用藥物控製。”
“那還等啥，現在就做啊，先做支架。”國字臉說。
“好，我現在給你們下單子，你們先去交款，然後家屬簽字。”
家屬簽字倒好辦，曲奶奶的孫子就在這兒呢。
可交款，一撂單子算下來，手術費、材料費、住院費、藥費……各種費，一共是兩千七。
劉司機身上的錢刨除之前掛號的，現在還有不到兩百。
曲奶奶的孫子也顧不得和劉司機算帳了，回身對一起來的四個說：“身上帶多錢？都拿出來。”
四個“兄弟”開始都在那掏兜。
兩個是二十多的，一個十三塊，另外一個更慘，兜裏全是毛票。
“咋這窮！”曲奶奶的孫子嘴裏埋怨著別人，可他自己兜裏也是不到十塊，比那個毛票的強不太多。
歡顏身上也沒有那麼多錢，盧興宇竇曉峰也不可能隨身帶著好幾千塊。
林歡顏對竇曉曉說：“你和盧興宇一起打車去吳姨那兒，讓她給拿三千塊錢，明天從公司帳戶取出來返給她。”
竇曉峰答應一聲就要走，盧興宇有點兒猶豫：“我還是在這兒吧，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