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她反應過來,便聽道安知容帶著哭腔說道:“跟我來……”
金鳳下意識的手一抓,還沒碰到安知容的衣袖,隻覺手腕一麻,整條胳膊軟軟的垂了下來。
等她抬起頭,安知容已跑到了十米開外,方不為緊緊的跟在她的身後。
看方向,是往客房去了。
安知容是元老的家眷,齊無相是新晉的大爺,而且是有妻室的……
金鳳四姐猛的打了個激靈,扭頭就往裏跑。
方不為行一,金鳳才行四,她根本管不到方不為的頭上。
論武力,怕是方不為抬抬手指頭就能把她摁到在地。
更何況,堂內堂外幾百名弟子,還有客卿和來賓,金鳳哪裏敢聲張?
她往堂內瞅了一眼,快步的跑向張永和,低聲在他耳邊說了幾句。
張永和眉頭一皺。
齊無相當三刀六個洞的誓詞是糊弄人的?
他看了看正和安勤有說有笑的司徒美堂,低聲給金鳳交待了幾句。
金鳳快步的出了內堂,張永和則不緊不慢的走向了主桌。
張永和先向各位客卿告了聲罪,又彎腰對司徒美堂說道:“山主,有點小事要請你定奪!”
一聽“定奪”兩個字,老先生就知道不但不是小事,還很急。
“各位稍待!”老先生抱了抱拳,起身跟著張永和出了門外!
……
安知容激動歸激動,但還有幾分理智,如果把方不為帶到客房,怕是渾身長滿嘴也說不清了。
後堂有一處小花院,被積雪蓋的嚴嚴實實。雪中立著一座四方亭,倒清掃的幹幹淨淨。
衝到了亭子裏,安知容再也忍不住了,雙手捂著嘴,眼淚像是開閘的洪水一般往下流。
看安知容不斷起伏的雙肩,方不為微微歎了一口氣,坐到了石凳上。
現在正是安知容最激動的時候,說什麼都不好使,隻能先等她平靜下來。
若是平時,若是在國內,處理這種事情,方不為的方法不要太多。但可惜,事情發生的太快,根本沒給方不為準備的時間。
坐下不久,屁股都還沒把石凳捂熱,遠處又傳來一陣急促的跑步聲。
是金鳳四姐。
肯定是誤會自己要和安知容發生點什麼,心急火燎的追了過來。
方不為無奈的捂住了額頭。
不是自己的地盤,身邊也沒個幫手,做什麼事都不方便。
隻能先穩住安知容,完了再想辦法。
“我現在姓齊,叫齊無相!”方不為朝著安知容說了一句。
安知容猛的一頓,連肩膀都停止了抽動。
能聽進去就好。
方不為暗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家中世代經商,現定居南洋,此次來美國,專程拜入洪門,與海外兄弟共襄大義……”
“陳心然呢,她一直都在美國,是不是也和你在一起?”
安知容轉過身來,打斷了方不為的話。
方不為有些無奈。
為什麼女人關注的重點,總是這麼奇怪?
自己哪個字提到陳心然了?
“我之所以假死,來到美國,隻是為了躲避日本人的刺殺,還望你莫要將我的身份說出去……”
聽到腳步聲越來越近,方不為隻能說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