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心恒不知內情,拿著陳少玉給的十美金,藏在從蘇聯到青島的一條貨船中的啤酒桶裏,偷渡回到上海。
回國後,他發現陳少玉給的地址是錯的,根本聯係不上組織。
輾轉月餘,王心恒連飯都吃不上了。
無奈之下,他聯係了國民黨上海黨部,之後被安排在中央陸軍軍官學院政訓班任指導員。
突然有一天,王心恒莫名其妙的接到一封信,打開一看,竟然是他被開除黨籍的通知書?
名義他在留學期間,公開反對過共產黨。
簽署人就是陳少玉。
此時已回國的陳少玉,在蘇共高層的極力堅持之下,成為了紅黨內部極為重要的人物之一,也正式開始了他親蘇反黨的活動生涯。
王心恒到了此時才明白,自己上了大當。
黨籍都沒了,肯定回不去了。
王心恒算是徹底死了心。
年底,他被調任為南昌行營調查科股長,情報工作幹的有聲有色。
次年春,也就是三二年,王心恒又被調任為國民軍事委員會政訓研究班第一期政治指導員。
顧名思議,就是專門培養類似後世我軍我黨專負政治思想工作人才的機構,從這個班出來的,都會被派往各軍各行政機關擔任類似於政委角色的政治特派員。
因為手底下確實教出了幾個厲害的人物,三三年的時候,王心恒又被調往豫鄂皖三省“剿匪”總司令部上校秘書兼秘書處第三科科長。
馬春風就是看他是全才,會幹情報,會教學生,還會俄語,便專門動用關係,把他調到了特務處。
陳浩秋剛離任,馬春風便讓他當了上海特區的區長。
算起來,他是上海站成立之後的第四任站長。
想想也覺的好笑,除了第一任站長溫光輝之外,第二任餘樂興,第三任陳浩秋,再加上王興恒,到現在為止,上海站後三任站長全都有加入紅黨的經曆。
不過餘樂興和陳浩秋是在清黨除共的時候主動脫的黨,王興恒是被開除的,算不上叛變。
這樣一來,等於之前上海站原有的勢力一分為三,分別為淞滬警備司令部參謀處處長陳浩秋,偵察大隊大隊長溫光輝,新晉站長王心恒。
陳浩秋在其中的職權最低,不過他還有楊虎做靠山,溫光輝和王心恒仰仗他的地方很多。
馬春風曾私下告訴過方不為,他正在謀取上海交通警察的控製權,想要把京滬杭的鐵路稽查從鐵道部奪過來,到時候會把這個職務交給陳浩秋。
這是真正的肥差,比趙世銳這個首都警察廳稽查處處長的權力和油水都大。
這也正中了方不為的下懷。
黃金到手之後,就有了啟動資金,方不為計劃四海貨運公司在中日開戰之前的主要經營區域,便是京滬杭這三個區域,最多再加上一個北平。
有了陳浩秋,便等於多加了一道保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