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保密的需要,劉安強知道的也有限,方不為知道自己問道於盲了。
都是特務機構……都是特務機構……
方不為的腦子裏就像是攪進了一團漿糊,最後隻剩下了這麼一句。
回到憲兵司令部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穀振龍還要負責孔部長與於二君洽淡期間的安保,所以等方不為離開不久,他便去了中央飯店。
陳祖燕著急查內奸,也回了統計局。
憲兵司令部隻剩下了一個陳超,還有被半軟禁的馬春風。
趙世銳也被送了過來。
方不為進去的時候,這三個人正在頭對頭的分析,方不為之前提出來的那一堆線索和疑點。
“怎麼樣?”一見方不為,陳超便急聲問道。
趙世銳是他一手提拔的,兩人相得益彰,配合的極為默契。可以說是陳超的第一親信。
陳超為人親和,並不似馬春風和陳祖燕這般多疑,性情也更忠厚一些,所以對趙世銳,並不止是對下屬一般的關係,很是親厚。
方不為不由的苦笑一聲:“廳長太高看我了,哪裏有這般快?”
陳超也知道自己心急了,訕笑了一聲。
“勞煩不為了!”趙世銳站了起來,直接對著方不為做了個揖。
“世銳兄多禮了!”方不為扶了一把,又笑著說道,“此人視我等四部如無人之地,太是目中無人。又勞各位長官錯愛,於公於私,我都得硬著頭皮試一試……”
都知道方不為說的是客氣話,坐下來之後,馬春風又推過來一張紙,對方不為說道:“我與世銳反反複複的對證過,要說我們二人同時得罪過什麼人,那是數也數不清,但在用你羅列的這些線索排除,其實範圍很小……”
方不為接過了那張紙,細細的看了一遍。
大部分的人他都不認識,甚至對馬春風和趙世銳加上去的職位,他都並沒有直觀的感覺。
民國的官職太雜亂了。
除非正式的官製文書當中,會清楚的標明所隸屬的上級單位的全稱,以及所負責的具體事務。
大多數的行文,都隻加標明一個地名,然後便是職務和姓名。
比如一個緝私處長,一般行文隻會寫“廣州緝私處長某某某,”“杭州緝私處長某某某等。”
最多也就是再在地名後加個單位。
比如“淞滬警備司令部緝私處處長。”
但一個淞滬警備司令部,有緝私處的部門也有十好幾個。
政府,貨運,交通,鹽務,鐵路,財政等等等等。
還有一些部門的科長,股長等,聽起來職位好像一樣,但有時候放一塊,你會發現同樣叫科長的,相互之前可能差著兩三級。
比如特務處和特工總部。
陳祖燕未成立統計局之前,賀清南隻是黨調科的科長。
但他的職級,卻要比特務處長馬春風高一級。
他下來,便是黨調科的各股長,比如呂開山,姚天南。
這兩人和當時的特務處處長馬春風是平級。
但前者隻是股長,後者卻是處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