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偷溜出來的一天,陽光暖暖的,楊柳柳絮漫天飄舞,江疏文有時會跳起來去捉那飛絮,解離叼著狗尾巴草眯著眼,丟石頭到小寺河上,河水飛濺,綻開水花在陽光下閃著銀光,熠熠生輝。
“我日你仙人,你個狗雜種……”一聲叫罵從不遠處傳來,江疏文聽著好奇心作祟拉著解離往吵鬧地方走去。
“你罵你姥姥,長的肥頭油耳的,在這揩油,你大爺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一個幹瘦黃皮的十六七歲的少年跟一個油頭大耳的人對罵,兩人吵的麵紅耳赤,男人從脖子紅到頭頂,地中海式的發型,一雙就算用力睜也還是很小的眼睛瞪著小孩,擼起袖子,氣急敗壞要打人。
“汪!”少年旁邊的黑狗合時宜地叫了一聲,喉嚨出不斷發出低吼,四腿彎曲,一副要進攻的架勢,“咋滴,想幹我啊,你來啊,你爺爺我死豬不怕開水燙,你了不起啊,你爺爺我今天就讓你屁股開花!”對著男人淬了一口,拉拉狗繩,黑狗會意俯下,喉嚨的低吼更大聲。
男人忌憚這狗,不敢動手,就隻是指著少年鼻子罵。
周圍圍了一群人,對著兩人指指點點,解離拉著江疏文擠進去,對上這一幕隻覺得好笑,耳聽八方地聽來整件事由來。
少年晏青是碼頭扛把子,男人往船上送貨,晏青帶著人幫他搬貨,結果搬完男人賴賬,晏青就討賬來了。
“哎,阿離你說他能要到帳嗎?”江疏文從解離要兜裏掏出瓜子,‘哢擦哢擦’磕著,把瓜子殼放解離手心裏,
“應該會,這架勢,道上混的人吧,可不要小看從小混的人!”解離從江疏文手心裏拿起瓜子也跟著磕。
“老子就問你,今天這錢,你給還是不給!”晏青不耐發的踢了一腳旁邊的箱子,男人喘著粗氣,走回家中,晏青譏笑,以為他是妥協了,沒想到男人竟然從屋裏拿出砍刀,後麵還跟著幾個小嘍嘍。
眾人看這架勢紛紛往後退了幾步,一哄而散,都怕待會誤傷到自己。解離想拉著江疏文往後退幾步,但江疏文沒動轉頭看著他,解離注視那雙眸子,眸子裏是解離從未見過的情緒,他不懂,鬆開了手。
“艸”晏青瞪大眼睛,咬著後槽牙罵了一聲,一陣腳步聲傳入他的耳朵,兩雙腿映入眼簾,未待他反應過來,就被人揪著衣領一路狂奔,黑狗在後麵吐著舌頭狂追,在後麵是男人的叫喊和密集的腳步聲。
晏青被拉著衣領,腳步踉蹌,低低罵了幾句,用力甩開那隻手,再跑幾步,又被人猛地拉入黑暗,撞在牆上,劇烈的反差讓他有一瞬間的眼花。
“沒事吧!”解離喘著氣叉著腰看向靠著牆的江疏文。
“嗯。”江疏文笑著點頭,白皙的臉上因為運動泛起紅暈耳尖也紅紅的。
晏青看清兩人後扯扯嘴角“我以為是誰呢,原來是您二位啊!”
江疏文聽見語調不對,皺皺眉。
“你什麼意思!”解離冷冷看著晏青。
“江府二位能出麵就我,我感激不盡,要不要我給你倆磕一個!”晏青輕蔑的看著二人。
“你會不會說話!”解離一拳打在他的臉上,鮮血從晏青嘴角流下來,他抬起手用拇指抹了一下,舌頭頂頂腮幫譏笑“老子就不會說話,有本事打一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