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生(1 / 1)

人是不是在快要嗝屁的時候身邊會突然湧出一堆張嘴就是“別離開我”“我舍不得啥”的一類半生不熟的號稱最關心自己的人?其他人的事兒我倒是不清楚,但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我居然遇上了這麼一群人!

說起來甚是可笑,我活了三十二年,還是頭一次見到這場麵:臉皮一樣白的病房“呼啦”一聲湧進了一群人,直接給我幹蒙圈了,差點兒以為是糟了賊,佯裝淡定的摸出手機準備撥出110。

“。”

我又默默的將手指從撥號鍵上挪開,麵帶微笑略微頭疼的看著這一個個哭的梨花帶雨麵色酡紅的……半生不熟的人,一時間竟不知道怎麼開口!

“,你為什麼不說?”聲音的主人大概是生了病,得了重感冒,這原本聽上去就讓人忍不住浮想聯翩的嗓音居然沙啞得不行,呃,有點兒刺耳啊!

我腦子忙轉著,想著要怎麼把這些個人先糊弄走,查房的護士就端著盤子近來了。

“幹什麼呢都擱這兒擠成麻花兒了?這是病房又不是菜市場,哭啥啊,人家還好好的你們堵成這個樣子讓病人怎麼休息?”

我想給她點個讚。

醫院裏果然還是醫生和護士的話比較有威懾力啊,就這護士小姐姐這一嗓子這群抽噎的……也不知道怎麼稱呼,總之,他們是出去了,病房門關上的一瞬間,房間裏居然吹來了讓人神清氣爽的涼風!

“唉,你,沒錯說的就是你,你還在這兒幹什麼呢,先出去,病人現在需要注意!”

“我是商祁洲,他的法定伴侶,我認為我是有權利留下的。”

我:“……”

“薑先生。”難為護士小姐了,臉上那是五彩輪番變換啊。

“沒關係桃子,他想留就留下吧,你幫我,把外麵的那些人弄回去吧,我已經沒那麼多精力來應付這些人了。”

“……”

“有話就說,沒事兒請自便,你看到了,我現在沒多力氣說話。”

“什麼時候發現的。”害,聽習慣了磁性的,這沙啞的還真有些不習慣。

什麼什麼時候發現的?我順著他的眼睛看過去,停在了我的手背上,那兒有正在輸液的針管,還有一條紫紅色,快要從手腕蔓延到手掌的線條。這個?

“這個……春華?有些時日了,半年前?還是四五個月前來著,記不清了,你知道的,這東西有點兒傷腦子。”

“為什麼……為什麼當時,當時不說?”商祁洲看上去有些憤怒,聲音聽上去也有些可怕。

“說?有什麼意思呢?商先生,雖然這東西傷腦子,但我還記得七大家是不承認M中心所定的法律的。”所以我們從始到終,都沒有存在過什麼法定的伴侶關係,兩個……男人?哈哈哈哈哈,如果沒記錯的話就算是M中心,也沒有定這項法律啊。

不知道是不是這醫院的光的緣故,商祁洲的臉都被照得雪白雪白的,很是難看,老天爺有多麼的不公,從這個就這麼臉色難看的人就這麼坐在病房裏,還能看上去都像是在搞藝術的模特一樣的人物就能看出來,過分!哪裏像我,像個鬼似的。

“別叫我商先生,你應該記得,你是入了我商家的族譜的!”商祁洲這一聲有點兒大,直接給我的困意都給幹沒了。

“族譜?”那是我曾經犯天下之大不諱都想刻下名字的東西,不過可惜:“如果春華還沒有將我的腦子廢了,我記得那天你是當著所有人的麵燒了有我的名字那一頁吧?”

“不,不是的,我當時……”

當時什麼?藥效發作太快,我有些迷糊,沒能聽清這往後的話,不過也沒關係,畢竟名字雖然不是我自己親自寫上去的,但當初是誰親手燒的,我眼睛沒瞎,還是看的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