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喬家兄妹(1 / 2)

“小清,快起床啦!吃過早飯,我送你去學校。”不用懷疑,這個擾人清夢的聲音肯定是我哥喬涵的,老爸老媽還都在夏威夷渡N次蜜月呢!

我,喬清,今年二十歲,是本市D大中文係大二的學生,今天正是我新學期開學的日子。我長得一副大眾臉,塞到人群裏除了喬涵肯定沒人能輕易把我給找出來,不過幸好眉目還算清秀;然而跟喬涵一站到一塊,我便自動蛻變成醜小鴨了。

喬涵比我大了五歲,一米八二的個子,眉眼五官清秀得像畫一樣,真不敢相信我會用這樣的字眼來形容自己的哥哥,更不敢相信這樣俊秀得沒天理的人居然是我喬清的哥哥。喬涵已於年前拿到了本校的工商管理碩士學位,現在是喬氏集團的總經理,暫代董事長一職,因為董事長正和他太太在夏威夷玩得不亦樂乎哩!

因為喬涵,我從小就生活在半喜半愁之中。

不記得是從小學幾年級起,我就開始收情書收得手又麻又酸,不用驚訝,都是認識與不認識的姐妹們托我交給喬涵的。有這麼招女孩子喜歡的哥哥,似乎是一件很值得令人驕傲的事,可天知道我有多累。也不記得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總有人問我:“喬清啊,你和喬涵真是兄妹嗎?怎麼你們相差那麼多啊!”感慨之餘還要再加上幾句:“我指的不是你們的相貌,你們長得還是有兩三分像的。我說的是你們這氣質,這腦袋,還有這給人的感覺,怎麼同一爸媽生的,又一塊兒長大的,你們還相差這麼多啊?”我對這樣的話語往往是幹笑兩聲,可誰又知道我心裏其實有多想揍人,我隻是盡量忍著,忍著,否則我該天天打架鬧事。我就是在喬涵近乎完美的陰影籠罩下成長的。然而,又因為有著那樣“對子女不負責任”的爸媽,我又幾乎是在喬涵的料理下長大的。這樣的兄長,我又能對他抱怨什麼呢?還是繼續忍著吧!

就如同今天,喬涵為我準備好了早餐,還要親自送我去學校,其實我又有好些不想讓他送。

一輛價值七位數字的黑色小車子停在了D大校門外,從裏麵緩緩走出一位穿著一身白色休閑服的男生,立刻引起了周圍的一陣騷動。這下,該明白我為什麼不願讓他送我來學校了吧。

沒錯,剛剛那個下車的人正是喬涵,我很無奈地下了車,相信明眼人都能看出我此刻,臉色很是不悅。喬涵把箱子遞給了我,對我露出了他那招牌笑,示意我自己進去,一副滿臉對我寵溺的樣子,讓我不能開口抱怨半句。

我撅撅嘴,拖著箱子走進了學校,心裏還在不停地恨恨抱怨著:沒事幹嘛穿那麼帥啊,真是會招蜂引蝶!然而,我卻尚不知一種異樣的情愫已在我心中悄悄滋長。當然,我也沒有看到,就在我轉身的那一刻,身後那人的眼中除了寵溺外,還夾雜了幾分隱忍的痛楚與不舍。

時間慢慢流逝,開學已經兩個星期了。一天晚上,宿舍裏的其他同學都各自有事出去了,我獨自一人正無聊地玩著電腦遊戲。突然,我接到了老爸的一個電話,卻不曾料想這即將成為我人生轉變的開始。

“老爸,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吧!你和老媽什麼時候回來的啊?玩得開心吧!估計呀,你們兩個都快把我和哥哥忘到九霄雲外去了吧!”我像往常一樣,用調皮的語氣不假思索地輕鬆說著,然而電話另一端卻是一陣莫名的沉默,讓我倍感壓抑。

良久,在我的催促下,終於傳來了老爸的聲音,不似從前的輕快,而是難以形容的哽咽聲:“小清……你現在來一趟市立醫院吧。”

“爸,出什麼事了?你是不是病了?”我沒來由得一陣緊張,老爸的聲音明顯帶著哭腔,他居然哭了。

“不是爸爸,是你哥。他,他,醫生說他快不行了,現在正在做手術。嗚嗚嗚!”

頓時,我隻覺得眼前一片灰蒙蒙,耳膜震動得嗡嗡作響,心劇烈地絞痛著,爸爸的聲音“是你哥”“快不行了”一直在我耳邊不斷地徘徊著。我忘記了一切,橫衝直撞地向校門口跑去,攔了一輛出租車就走,不顧門衛在後麵大聲叫喊。此刻,我的腦海裏不斷浮現出與喬涵相處的生活片段,嗚咽著哭了,那司機一副為難的樣子,似乎是被我嚇到了。我的心亂了,原來他早已成為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我現在隻想立刻見到他,然後聽他親口對我說:“別擔心,小清。我沒事的,是爸爸在跟你開玩笑呢。”

等我趕到的時候,喬涵的手術還在進行中,老爸和老媽都已是雙眼通紅,臉色憔悴不堪。我呆呆地望著手術室的門口上方顯示的“手術中”,腦中一片混亂,恐懼不斷向我襲來,眼淚也肆無忌憚地流著。

不知過了多久,“手術中”的燈終於熄了,醫生從裏麵緩緩走出,老爸和老媽立刻圍了上去,“醫生!我兒子怎麼樣了?”我也目不轉睛地盯著眼前這位似乎已是不惑之年的醫生,似乎要把他看穿一樣。

隻見醫生神情黯然,搖了搖頭,說:“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喬先生的病情實在是拖得太晚了,我們真的是無能為力了。真是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