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雨越發的大了,滴滴答答的敲打聲在寂靜的教室顯得更為詭秘,寒風吹動樹枝發出的聲音更令人心寒,天空死寂的陰霾般的還夾著著些許漂泊的細雨,一段一段的零散的飄零了人的心。
初塵拿起筆在算數學,那討厭的線性規劃跟二次函數讓人想抓狂,抬頭看看大家好像都很緊張的樣子在費力的解答,畢竟是文科班的孩子數學不好已經是見怪不怪的事了。連老師一開口就都是說,“你們是文科班的我就不為難你們了,你們不必深究隻用知道解答的辦法就行了。”多麼體貼的話語下隱含了多少鄙視的和其他的含義。
“看來又是不及格了,真想交卷算了,每天考煩死了。”雨彤很急躁的歎氣,接著拿著本瑞麗的雜誌津津有味的讀了起來。
“是啊,又要不及格了。”初塵說完又開始望向對麵的教室,捕捉不到日夜苦想的那個人隻能透過窗台看到密密麻麻的低著腦袋埋頭苦讀的情景,想著這壓抑的高考的製度束縛了多少人的心啊。在這種壓抑的環境下談戀愛在家長跟老師看來好像是眾人鄙視的事,年輕的情感就這樣被壓抑著收藏著,因此很多人暗戀另一個人很多年都不敢公然追求,在糾結中總是有個想法冒出來,“我要考大學,不能談戀愛。”初塵想會不會楊煜晟也會是這種想法呢,他如此一個優秀的人到現在都沒有女朋友應該是學業為重的一個人吧。
初塵一直是那麼淡定的隨和的樣子,讓人看了覺得很親切。喜歡看著細膩的素雅的文字,喜歡古文喜歡詩畫,漸漸的她的身上有種古色古香的江南女子的古典韻味。柔弱而不軟弱,傲氣但不做作,不浮不躁,不爭不搶,平淡對待得失,冷眼看盡繁華,舉重若輕,擊節而歌。可是誰能想到這樣一個溫婉而安靜的女子身後藏著怎樣的故事……
快到放學的那幾分鍾,初塵趴在桌子上簡直無法動彈,幾乎一天沒有吃飯的她胃裏火燒般的疼,頭暈的感覺讓她像是要窒息一樣,放學的時候人潮從每個教室口蜂擁而至,頓時變得嘈雜喧鬧。而此時她還是費力的的去捕捉那個身影,可是隻是徒然,胃裏鑽心的疼痛使初塵直冒冷汗,她把頭賣力的靠在牆上才勉強不會倒下。
雨彤還沒有等到下課鈴響就說要去找許墨就先溜走了,初塵想這樣更好,至少不會有人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每個人都有軟弱的那一麵,而初塵一直把那一麵深藏,隻有在某個沒有人的時間才停下來舔舐自己的傷口。就算是沒有錢吃飯了寧願挨餓也不願意告訴最好的朋友,這就是她,倔強的淡定的她。
胃裏的疼痛一陣一陣的直刺心疼,初塵拖著很疲倦的身體向停車地走去,人潮擁擠也就是那麼幾分鍾,而初塵總喜歡等人群快要散去的時候才去取車,一個人走安靜的路一個人看沿途的景一個人聽憂傷的歌,而她就是這樣的女子,安靜的讓人想抱在懷裏往死裏疼的女子。
晚自習回家街上還是一如既往的人煙稀少,而且還夾雜著冰冷刺骨的雨水飄在頭發上把頭發打的微濕,手套依然抵禦不了寒風的突襲手指還是冰涼的冷。初塵沒有力氣去打傘隻是好想快點回家躺下,她飛快的蹬著腳踏板任寒風任雨滴吞噬著自己。
初塵不知道是怎麼熬回家的,在樓下停好車後她在下麵就看見了樓上的昏暗的燈光,初塵覺得一陣膽怯,徘徊了一陣最後還是上了樓。樓道很安靜也很破舊了,腳踩再上麵還發出咯吱咯吱的響,旁邊的扶手已經生鏽了還有些直接斷裂了,初塵突然想到了《簡愛》中簡在的那所難民學校會不會也是如此情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