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北侯府的陰謀(1 / 1)

景泰十五年,太子府中。

書房中,華服男子坐在書案前提筆寫文,腦海中浮現一組畫麵,寫字的手頓了一下,抬頭看了一眼端坐在對麵的少年,問道:“文瑾,你認為,靖北侯府的事如何?”被問話的少年容貌清秀,身著白衣。銀渲答道:“回殿下,臣認為靖北侯在閩南地區與外族勾結之事證據確鑿,此番必能將其鏟除。”

“錯了”,解允說道:“你忘了開封之變了嗎?”

銀渲搖頭道:“殿下是說……當年靖北侯大開城門……”

解允接著道:“是,頂多功過相抵。而且藍琿盤踞閩南多年,是當地的地頭蛇。若是他察覺風聲,將證據銷毀,怕是不好對付。”

銀渲道:“嗯。”他聽完後想到了一個女人,不禁有些顫抖。好在及時穩住了,沒有流露出不對勁之處,沒有失態。

茂國公府,一個看上去三十歲的女子在看了下屬送來一封密信後,怒將手中的茶杯摔於地。

茶杯碎了一地,滾燙的茶水也隨之灑在地上。跪在地上的暗探強忍著疼痛跪行向女子,他每動一步就會有一塊碎片嵌入血肉了,但他還是堅持跪行到藍汐月跟前勸道:“小姐,既事已敗露,生再多的氣也無濟於事。與其發火傷身,倒不如留著力氣去想想對策。”

聽了這句話,藍汐月皺著的眉頭稍微舒展了些,她平定心緒吩咐道:“溪音,去請父親和師傅。”

待溪音走後,她看見柳思泫還跪在地上,鮮血透過衣服滲入地板,刹時間藍汐月內心的煎熬占據全身,她盡力冷聲道:“柳思泫,退下吧。”

“是,屬下告退!”柳思泫道,便飛速離開。

寢室裏,柳思泫剛包紮完傷口,便看見有一道模糊的身影朝他走來,他不由得警覺起來。待看清對方尊容後,不顧傷口拉扯加重傷勢,下跪道:“太子殿下。”

一個月後,景泰帝在花園內散步,與前來赴宴的茂國公碰麵了。

“朕聽聞文瑾不久前中了解元,可有此事?”景泰帝問道。

銀舒賠笑道:“確有此事。隻不過,小侄此番運氣好罷了。”

“茂國公教侄有方,不必自謙。不過今秋宴,文瑾來否?”景泰帝問道。

銀舒有些尷尬道:“嗯……回陛下,小侄不是同臣一道來的。”

“……”

這時有一個小宮女說道:“婢先前看見世子與太子在芙水亭中交談。”

景泰帝對著身邊的內侍道:“潘禧,宣太子與茂國公世子。”

———————————————————————

注:內侍指的是太監,隻有皇帝最寵信的宦官才被稱為太監。太監又稱中常侍(漢朝)。宦官是皇帝的內臣,故自稱臣。奴才是滿清的發明。)

———————————————————————

秋宴是在清華殿內舉行。清華殿一年四季皆有花盛開。春有紅雨,夏有芙蓉,秋有朱嬴,冬有清客。現已入秋,花園中最多的當屬墨菊。墨菊是前朝梁皇在位時為他的皇後建的。梁朝被滅後,太祖登基,欲將其銷毀,但孝賢皇後是愛花之人,不忍其被銷毀,這才得以保留並擴建。

解允同銀渲坐在芙水亭,解允在畫蘭而銀渲則在一旁撫琴。

銀渲一直觀察解允,他看出解允心中的焦躁不安,但一直不語。直至解允誤將花葉當成花瓣,銀渲終於忍不住停止彈琴,皺著眉頭道:“殿下,冷靜些,您太浮躁了。”

解允搖頭說道:“無礙。”他放下手中的筆,問道:“聽說殷老將軍班師回朝了?”

銀渲若有所思的回答道:“嗯。外祖父在外征戰五年,此次汴城大捷,擊退了北狄數十萬大軍的進攻,一舉收複了於前梁被北狄占領的薊州以北地區,且北狄已遞交投降書了,他老人家也該班師回朝了。他應在返回京城的途中,若不出意外應當能在秋宴前趕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