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緋妍把女孩帶到秋闌宮偏殿梳洗換身幹淨的衣裳，雲歸則拉過祁修煜詢問：“煜兒，今日發生什麼事了？”
雲歸雖然是無人不知的妖妃，但祁修煜與那些仗勢欺人的紈絝子弟不同，他懂得藏拙、作壁上觀。
當然，這些都是雲歸教的。
祁修煜再三思考，將學堂中發生的事不放過一絲細節說了出來：“今日早晨太傅點人回答問題，原本是點了四弟，結果四弟不僅沒答出來，還把太傅氣得不輕。然後太傅點了江淇泠，她答出來了，還答得很完美。”
“隻是下午上課時，太傅不知為何突然肚子疼，便放我們自行修習。他們見太傅不在，就鬧了起來。”
“如此啊……”雲歸沉思，隻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你可知她是哪家的姑娘？為何會被欺負？”
雲歸耳邊似乎還環繞著四皇子罵的那句“有娘生沒娘養的賤種”，能進禦書院說明不是平凡人家的兒女，但被其他孩子如此欺負卻忍氣吞聲沒鬧大，由此可見這個女孩的身份並不受寵。
姓江……
朝中姓江的大臣有三四位，不知是哪位？
祁修煜歪著腦袋想了想，茫然地搖了搖頭，“兒臣不知。”
然後有些低落地垂下頭，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
“沒事。”雲歸摸了摸他的頭，“太傅問的問題你可會答？”
聞言，祁修煜兩眼放光地抬起頭，斬釘截鐵道：“會！”
然後，滔滔不絕地發表自己的觀點。
“煜兒真是個聰明的孩子。”女孩梳洗完畢，宋緋妍帶著她走進內殿。
原本髒兮兮看不出容貌的小女孩，洗淨之後白白嫩嫩，靈動如同小鹿的眼睛格外惹人疼愛。
她有些怯生地站在宋緋妍身後，一雙眸子卻在看祁修煜。
明明太傅也點他回答問題了，他說自己不會來著，怎麼現在能答得那麼好？
原本帶去禦書院的糕點原封不動帶了回來，正擺在雲歸手邊的桌上。
宋緋妍拉著小女孩的手走到桌邊，拿了塊蓮花模樣的糕點遞給她：“嚐嚐這個，我親手做的。”
女孩再三猶豫卻抵擋不住身體的饑餓，狼吞虎咽地吃完一塊，然後用可憐兮兮的目光看著宋緋妍。
宋緋妍啞然失笑，溫柔道：“你想吃就自己拿，不用怕。喝點茶，別噎著。”
雲歸看了眼祁修煜，知道他盼宋緋妍這盤點心盼了很久，說道：“你也坐下吧。”
兩個孩子大快朵頤地吃著點心，宋緋妍與雲歸對視一眼便出了正殿。
“你可知曉那孩子的身份？”雲歸問道。
“是禮部尚書江郎的庶女，她說自己出身不好，被欺負慣了。”宋緋妍不由得想到了自己，雙拳握緊，眼中俱是憎恨。
“妍兒，都過去了。”雲歸執起她的手，將拳頭展開，再將自己的手伸了進去，“你如今不是有我了麼？”
宋緋妍看兩人交握的雙手，笑了。
是啊，她現在有姐姐了。
“姐姐對此事怎麼看。”
這是個好機會，可以借這件事打壓穎德妃與四皇子。
“自然是要好好懲戒一番。”雲歸笑得很溫柔，隻是眼底多了幾分狠厲，“不過要借刀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