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這就是喜歡的話,那大概這世間就不會再有喜歡二字。
從沒想過,這句話會從我的口中說出,那支離破碎的記憶再次洶湧而現。
站在海邊,看著海浪擊打著岩壁樵端,大概某過於心死,戒指從手指上取下丟入海中,與那顆真心一起隕落在這洶湧的浪濤之下。
耳邊的雜音很多,但沒有一條是謾罵,滿是責備。睜開疲倦的雙眼,看著雪白色的天花板,暗自嘲笑。
未止,告訴我現在身體還疼嗎?是哥哥沒照顧好你。
哈,未止?你在喊誰呢?誰會叫這個名字?麻醉的藥效過後,全身的神經刺疼起來。
未止,我不是有意阻攔你去見那個混蛋,但他那樣子對你,我……
未止,都是哥的錯,哥以後不管了,哥都依你……
神經刺疼慢慢地衰弱下去,白未止轉動眼球他看著那個人,薄唇輕啟道:
厲塵瀾,你依著我做什麼?按照你的來就行……
未止,你如果要按照我的來,那個家夥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那正好,隻要你把他殺了,把欺負我的,得罪我的人都殺了不就好了?
厲塵瀾看著白未止,他曾經捧在手心裏的寶貝,竟然被一個花言巧語的人渣哄騙了許久。
厲塵瀾,我要你把那些傷害我的人全部殺掉!我不想再見到那些人渣!
厲塵瀾眸孔輕緩地縮放著,他點點頭,將白未止露在外的手掖進了被窩內。
未止,麻藥過後全身會鬆軟無力,要是承受不住記得和我說。
別擔心,我不會有事的,正好也讓我記得這家夥對我的傷害。
白未止額頭滿是虛汗,汗珠順著他的額頭流露到枕頭上,記憶快速地湧入。
記憶力的那個白未止,長著一副善意與慈愛的臉,但他的真實內心卻不是,他有極強的虐待性癖好。
加上厲塵瀾對他的放養,讓他覺得生命在他眼裏不值一提,更加可笑的是,這些記憶裏還是他曾經最愛的人。
既然自己已經死了,現在又以全身的身份活了過來,那就一點點的對他展開報複吧!讓他也嚐試一下,被陷害的滋味。
未止,你手術完後隻能吃些淡粥,等傷好些,再好好給你補補。
厲塵瀾心疼的揉著白未止的臉頰,他抬手擦去他的眼淚,他唇瓣微顫,發白的唇膜上覆著一層水珠。
厲塵瀾,我想我知道錯了,我不該一意孤行不聽你的。
但這一次的車禍讓我明白,我現在能依靠的也就隻有你了。
厲塵瀾拿著湯勺的手一頓,他似乎有些時間沒有跟白未止聊天了,他隻是埋頭工作,隻是他在需要什麼時盡力滿足,他以為這就是滿足。
厲塵瀾,我說的是真的了,這次的事情讓我知道,我現在隻有你了。
白未止眼眶微微泛紅,他抿著嘴唇,唇膜上的水珠被他含下,苦澀的藥水在口腔中蔓延著。
五哥,我現在還能再喊你一聲五哥嗎?我……
厲塵瀾放下手中的小瓷碗,他盡然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白未止忍著疼撐起身子,捧著厲塵瀾的額頭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