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回來的時候並沒有遇上老板,此刻也覺得中午那會的尷尬勁還未過去,怕碰上她又要盛情邀請一同用餐,我有些偷雞摸狗地在廚房揣了些食材進兜裏。
又把塵歌壺裏麵的鍋爐搬了出來,在房間生了火。
望舒客棧住著諸多英雄好漢,房間的隱秘性我相信有保障,哪怕沒有,有他的仙法護持,我不覺得會被發現。
沒有食譜的束縛,能自由發揮了。我做了幾道菜,諸如西紅柿炒蛋、幹炒包心菜、糖醋排骨之類,自覺味道不錯,派蒙嚐完也很認可,幹完了兩碗飯,“特別的味道,很好吃。”
她鬧肚子的時候不知道會不會後悔此時說的好吃和進食的分量,不過那是後話了。
夜幕將至,吃完飯收拾好碗筷,又把東西又丟回了塵歌壺。
順便把紙牌交給阿圓,這會晚了,派蒙也不走了,他們興致衝衝地要開始鬥地主了。
此情此景我不免想仰天長歎——我偌大的家業還有救嗎?
他們的快樂留給他們,我們又一次像送完小孩去幼兒園的家長一樣,絕不拖泥帶水地回了房間。
天色已沉,似乎也在為了次日海燈節的到來而迫不及待,想要快點黑下去,白日能快點來接班。
雖然今天淩晨剛問過一遍這個問題被拒絕了,但我想法是至死不渝的,於是我換了一種問法:“我今晚能住這裏嗎?”
他用一種顯然不能的眼神看我。
我抬頭看天花板,裝錯過了這個眼神,繼續道:“我保證我絕不動手動腳。”
啊,想想有點慘,為了能一起待著,還得保證這些玩意兒。
“不好。”我躲避他的目光,他隻能出聲說。
我撲到床邊抱著床鋪,“我就想睡這,不睡這我根本睡不好。睡在這裏的那一晚是我睡得最好的!”
他不表態了。
片刻後,我有些哀怨地看著角落裏擺著的地鋪……
這就是……執意要一個房間的結局……
他跑去向掌櫃的要了新的床鋪,然後,就自己默默地在床尾的角落鋪好了。
接著我又被催著動筆,好像隻有我寫了,他才能夠確定,我是真的不傷心了一樣。
但後麵的故事,沒有他,我像記流水賬一樣寫完了第二章和第三章。隨後洗漱完畢,就想染指地鋪。
他及時地製止了,“你睡床。”
我心不甘情不願地上了床,換了個方向,把枕頭抱到床尾,低頭看見他平躺著的冷峻容顏,竟然有點不可描述的心思陡然升起。
可當我看到他那張俊中帶嫩的小臉蛋又覺得實在不該,有點鬼使神差地問出了一句:“阿魈,你能變大嗎?”
話一出口我直想咬斷自己的舌頭。
變大?什麼虎狼之詞。等會,我不是那個意思啊。
我錯愕地看他。
可他即便連會錯意的機會也沒有。我腦海裏的擔憂,在他麵前都不值一提,他根本就想不歪……
果然,他神色如常,不像知道我在說啥的樣子。
我小心翼翼地解釋,“就是,你的樣子,能變大人嗎?”
“這並非我真身……”當時我沒多想,覺得他所說的真身,就是之後他變成的模樣。
“那快變大人吧。”我期待地搓手手。
他有些無奈,“都這麼晚了有必要嗎?”
“有,很有必要。”
他滿足了我,前麵的頭發幹淨利落了許多,沒有呆毛了,不到下巴長度的幾絲頭發散下,能看出來依舊是挑染,而後麵更像是束發。應該是挺長的,他躺著我也看不分明。
我不由自主地把手放在了自己的鼻子上。
檢查下,沒流鼻血吧?
我深呼吸,結巴地跟他打著商量,“之……之後,出去的時候,你……你還是變回原……原來的樣子吧。”
我把頭越過床尾,與他一上一下對望,跟他探討起來他為什麼要以少年模樣示人,“難不成,個子不高彈跳力真能更強?”
這回他有些無語地看我,搖了搖頭。
“不是這個原因。”
“那是什麼原因?”
他很明顯地在轉移話題,還成功了,“你身上也有時間之力。你不解開嗎?”
“我身上的?”
想到剛才的心思,我猛地坐起來,“當然要解開,不解開我們怎麼有別的劇場的故事……”
這下又輪到他困惑了:“別的劇場的故事?”
“嗯,”我咧著嘴點頭,“等級高一點的……年紀大一點的……分級更小眾的……“說著說著我就笑了,“不可說……還是以後再告訴你吧。”哪怕他現在身體長大了,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