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種支離破碎的時候，倒不如更亂一點，如果是自己的母親出麵，她想這麼瀟灑的離開都是不可能的。
程雨菲見他站起來就要走，真的一點商談的樣子都不做，終於坐不住了，站起來抓住他的手臂，程雨菲仰頭看著他：“為什麼？為什麼忽然之間就看開了，不應該吧。”
慕少祁冷笑了下：“日子平靜的時候當然不希望平靜被打破，既然隱忍一下你肮髒的手段就能讓溫暖好好的生活，我當然樂意。但現在沒有必要了，已經亂了的話我就不介意更亂一點。現在溫暖主動提出離婚，而且錢一分不要，所以契約已經失效了。你和我母親說什麼也沒有用，沒有交易的契約隻是個惡意的玩笑。”
程雨菲霎那間臉色變了變，開始變得蒼白，接著又似乎燃起了希望一般透著紅暈，這麼說，這麼說——
“這麼說你們要離婚了，那少祁你——”
就更沒有理由拒絕我了。
慕少祁蹙著眉頭看穿了程雨菲的想法，抓著她的手道：“程雨菲，你不要再自作多情了，離婚也好不離婚也好，我要的隻有溫暖。她要和我離婚的話，我再把她追回來就好。至於你，我已經忍受夠你了。你的虛情假意讓我想吐。我為我哥感到不值，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真正愛你的隻有我哥，然而你卻滿腹心機。”從口袋裏掏出一個鑽石發卡，慕少祁放在桌子上道：“這個發卡你隨手送給了溫暖，你肯定已經不記得了，這是大哥在你大學畢業舞會上送你的發卡。這是他為了向你告白找人定製的。在這發卡的內部刻著字：不論何種姿態的雨菲我都愛。我一直以為這隻是他當時盲目的狂熱，直到最近我漸漸才明白了，原來我哥早就知道你是什麼樣的女人，你的心機，你這些故作姿態，他都知道，可是他還是選擇了愛你。程雨菲，走吧，離開這裏，離開慕家，這是我為我哥所留給你的最後的溫柔。”
從懷裏掏出支票放在桌子上，慕少祁頭也不回的走了。
程雨菲獨自被留在了原地，瞪大了眼睛看著桌子上的發卡。
“雨菲，不管雨菲你是什麼樣子我都喜歡。”慕華溫柔笑著為她戴上這發卡的樣子時隔多久又浮現在了她的眼前。程雨菲捂住嘴巴，往昔潮水一般洶湧而來。
怎麼會，慕華，為什麼你明明知道我是這麼糟糕的女人還會愛我，我——
“這些年都做了什麼啊！”捂住臉蹲下來，程雨菲撕心裂肺的哭了起來。
原來，最愛她的人，最值得她去愛的人，一直就陪伴在她身邊。她沒能好好珍惜他，失去他之後還一心犯蠢，她真的糟糕透頂了。
想抓住那些本不屬於她的東西的她，多麼可悲又可笑啊。她覺得自己是空虛的，既沒有得到真正的榮華富貴，也沒有得到愛，她想要一切，可是這一刻，直到這一刻她才知道，即使是糟糕的自己，也是擁有一切的。不需要別人給，她本就可以自己爭取到。
慕華，我終於知道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