頤王李檀,形貌昳麗,帝嫡長子。自幼熟讀諸子百家經綸,文可潑墨策論,武可騎射長槍。瑞王李垣,帝嫡次子。瑞王向丞相江鶴川求娶丞相嫡長女,彼時正值帝欲立儲,江丞相進宮麵聖,得賜婚聖旨,封江丞相嫡長女江婉容為頤王妃,嫡次女江婉清為瑞王妃。丞相府一時出了兩位王妃,風光大嫁。
五年後,頤王遭遇事故,雙腿皆廢,帝立瑞王為太子,同年冬,帝駕崩,太子登基。李垣登基後,頤王被送往邊境,不顧眾臣阻攔,將頤王妃江婉容納入宮中,封為容妃。宮中無後,貴妃江婉清執掌中饋,頤王獨女年方三歲的樂瑤郡主撫養在貴妃宮中。
郡主五歲時,才得允許,每七日見一次被帝幽禁在殿中的容妃。“貴妃姨母,我想娘親。”李樂瑤坐在貴妃懷裏,睜著大眼睛說道。貴妃捏了捏她的臉,麵上未顯顏色,心中卻是悲涼,當初賜婚時,若不是她與長姐有三分相似,皇帝定不會給她一個好下場。“樂瑤乖,先去午睡,醒來以後讓熾哥哥帶你去逛花園好不好呀。”貴妃抱起她向床榻上走去。“好吧。”李樂瑤揉了揉眼睛,閉上了眼睛。貴妃離開後沒多久,李樂瑤睜開了眼睛,確定小房間裏沒有宮女看著,她悄悄地搬起小凳子,爬上了比她還高的窗口,跑了出去。
“容兒……”皇帝看著坐在窗邊的江婉容,江婉容麵容消瘦,終日鬱鬱寡歡,仿若行屍走肉。皇帝以李檀與樂瑤生死做要挾,逼迫她,兩年來,她已經麻木。
李樂瑤記得去找娘親的路怎麼走,當她走近宮殿,發現竟然沒有宮女守在此處,她欣喜地踏進殿門,殿中傳來奇怪的聲音,令她駐足。抬眼望去,竟是她此生難以釋懷的畫麵。似乎感覺到來人,帝瞥了一眼,沒有停下,“李檀的女兒,長得可真是像他。”江婉容看著女兒震驚的表情,眼中的生機一點點流逝。
李樂瑤捂著嘴,轉身往外麵跑去,才跑到禦花園,便被幾個嬤嬤找到,“郡主,老奴就一轉身的功夫,您怎麼自己偷跑出來了。”李樂瑤渾身發抖,撲進嬤嬤懷裏,她什麼都說不出口,隻能順從的走著。禦花園的一角,幾個太監對著一個小太監拳打腳踢,那小太監瞧見她,漆黑的眼珠將她盛滿。李樂瑤與他對視,那雙眼睛中滿是不甘和嫉恨。“住手——”鬼使神差的,她出聲道。“奴才參見郡主。”幾個太監在她麵前跪下行禮。“這個小太監,以後來伺候我吧。”樂瑤說著,那個小太監沒有出聲,隻是在她走後,默默地跟在她身後。
入夜涼風習習。貴妃並未責怪李樂瑤白日裏偷跑出去,也任由這個小太監隨身伺候著她。入夜,李樂瑤睡不著覺,她輕聲喚道:“小太監,你到床上來。”小太監跪在榻邊,沒有上榻。“小太監,你抱抱我好不好。”李樂瑤空洞的睜著雙眼。“奴才不敢。”小太監低聲說道。“我是郡主,你不聽我的話嗎。”李樂瑤伸出手,扯住小太監的衣袖,作勢將他拽上床,奈何她力氣太小,小太監歎了一聲,坐在床沿,輕輕拍著被子,“睡吧,郡主。”
翌日清晨,宮中傳來喪事,容妃娘娘自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