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蜉蝣兮,朝生暮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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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秦初昔,我是個公主,但我厭惡我的國家。
我還有個駙馬,成親不久,叫宋懷識。
巧了,他也不喜歡這個國家。
於是我們一拍即合,共同端了這個王朝。
哦,所以我現在是個亡國公主。
我想了想,
不知道我有沒有幸成為兼職的新君皇後?
……
唉,算了。皇後什麼的,就是個名號,都是浮雲。
我突發奇想,看向旁邊的那個年輕帝王。
“宋懷識,你喜不喜歡我呀?”我戳戳他。
他似乎愣了一下,沉思良久。
“喜歡。”
聽見了這句回答,不得不承認,我有半刻恍神。
但想起近日宮中傳言,我歎了口氣。
嘖,好假。
我與他共同作戰數年,我想我挺了解他的。
宋懷識的應激能力一向不怎麼樣,更別提這種風月之事。
他向來成熟冷靜,沒成親前我就聽到過他的名號,
他是世家公子楷模,克己複禮,文武雙全。
他是那般神武英明,
哪怕對我毫無感情也能相敬如賓。
他大概,是從沒想過這個問題吧。
我有些淡淡的失落,拿起他麵前新換上的漂亮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小口小口的
抿。
“那你是想…想做什麼呢?利用我?”
我想也沒什麼可能性了吧,好歹我曾是個公主。
還是這個國家最受寵的嫡公主。
我默默咽回了那句“你是想殺了我嗎。”
雖說我確實是這樣認為的。
這次他回答倒是挺快:“沒有。”
又一杯茶下肚。
我舔舔唇角,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跟他扯話題聊。
“那宋懷識,你喜歡玩火嗎?”
火啊,那般熾熱明亮的東西,多適合他。
可他沒理我,
我撇撇嘴自顧自的說下去。
“我不喜歡,那你喜歡亮晶晶的白綢麼?”
亮晶晶的東西,我本是最喜歡的。
宮牆上的琉璃瓦,父皇送的琉璃宮燈,母後贈予我的鮫人紗,皇兄擺在我殿中的那些徹夜明亮的夜明珠。
都是我最喜歡的。
隻有白綢,我厭惡極了。
他還是沒理我。
我有些生氣,直接叫他大名:“宋奚!!”
他方才醒神,茫然的看了我一眼,然後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眼神飄忽。
切,裝什麼高冷呢。
也不知道是在想哪個小妃子。我不屑的想。
是陸丞相的小孫女?還是許左使的幺妹?亦或是連表哥的小堂妹?
……
更生氣了呢。我憤憤的連連又喝了兩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