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泰勒又四處打探了一番,在沙灘和湖邊逗留了一陣。可我總也忍不住,時不時地回過頭去,瞥那沙坑一眼。
傑克會不會又在跟我們開玩笑?
後來,我們遇見了同一輛車來的幾個小孩,泰勒便跟他們玩去了。我正準備回木屋,忽然聽到有人在吹哨。
“開會了!”一個身穿綠色工作服的輔導員大聲喊道,“所有人都到大廳集合!”
孩子們從四麵八方聚攏過來。進門時,我看見傑克和克裏斯,便向他們揮了揮手。
從外表看,大廳就像是座用原木搭成的小屋。可事實上,這座屋子足有兩層樓那麼高,跟個大穀倉差不多。
走進大廳,我看見左側有一條長長的走廊,緊挨著走廊的是許許多多的小房間。在輔導員的引導下,我們走進了一間大屋子。木製的橫梁架在上方,前後各有一個大壁爐,長條桌擺滿了整個大堂。指示牌上寫著“餐廳兼會議室”。
一麵牆上貼滿了法拉戴的電影海報,其中就有《三頭怪獸》和《吸血獸昆加》那兩個片子的海報。
輔導員示意我們大家在長條桌前坐下。我挨著一些大孩子在第二排坐了下來。
我剛想跟旁邊人搭訕,一個身材高大、體格健壯的輔導員走到我們麵前,大聲宣布:“大家把雙手放在桌上,快,兩隻手都放上來。”
他從桌底扯出一根黑色電線,飛快地捆住了我們的手腕。“呀!”我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
“這是手銬嗎?”有人大叫道。
“我們是被捕了嗎?”又有人在喊。
大夥全樂了。
可我感覺稍有些不安,眼睜睜地看著輔導員們在長條桌間飛快地穿梭,硬是將每人的手都捆了起來。黑色電線嗡嗡作響,像是有電流通過,嚇得我脖頸直發冷。
“這是怎麼回事?”我問坐在旁邊的那人。
他聳聳肩,嘟囔道:“真是挺怪的。”
我暗暗的扯了扯電線,困的非常結實,根本不可能鬆綁。
我再次感覺有電流從我手腕上通過。
我回頭瞥了一眼。梅瑞迪斯和伊麗莎白坐在旁邊一桌,她們的手腕也被捆住了,可還在興奮地說個沒完。
再往後一排,我看見克裏斯正在與幾個輔導員抗爭。“不!”他大叫著,“不!”
他雙手背在身後,氣得跳了起來。“你們不能這樣對我!”
三個輔導員同時衝了上去,摁住克裏斯,硬是掰開他的雙手,拽到桌上捆了個結實。“真是個搗蛋鬼!”其中一個輔導員說,“你叫什麼名字?我們得給你記一筆!”
“真搞不懂。”我對身邊的那個男孩嘀咕道,“克裏斯幹嗎那麼害怕?”
那男孩又聳聳肩,說:“我也搞不懂。”
不容我多想,一個長相粗魯,身穿白大褂的大塊頭走進了大廳。他抬起兩隻大手,示意大家安靜。
“各位囚犯,歡迎你們!”他咆哮一聲。
大家都笑了,很不自在地笑了。
兩個輔導員快步走到他麵前,指了指克裏斯。白大褂目光冷酷,久久地注視著克裏斯。
白大褂的灰眼睛給人一種冷冰冰的感覺,久經滄桑的蔥頭大鼻子,頭發快要掉光了,一道黑色傷疤橫亙在腦門上。
他又抬起雙手,直到大家安靜下來。“我叫阿龍索,”他大聲宣布,“我是副監獄長。”
監獄長?囚犯?
這是怎麼回事?我心裏好生納悶。
正在這時,我發現阿龍索露出了一絲笑容,他眨了眨眼。“各位,歡迎來到驚恐夏令營!”他搓了搓手,“今年夏天,我們將會竭盡我們所能,狠狠地嚇唬你們。”
“為什麼把我們的手捆起來?”說話的男孩氣得聲音都在發抖。我回過頭一看,是傑克。
“是啊!放開我們!”克裏斯氣憤地叫嚷,“你不能這樣做!放開我們!”
我感覺又有一股電流從手腕上穿過。
阿龍索瞪大眼睛看著我那兩個同屋。“你們叫什麼?”
傑克和克裏斯沒吭聲。
“叫什麼?”阿龍索又問了一遍,慢慢地向他倆逼近。
他們高聲說出了自己的姓名。
“你們住幾號木屋?”阿龍索又問。
他倆遲疑了一會兒。“三號。”克裏斯最終還是說了。
阿龍索咧開嘴,怪異地笑了笑,前額的黑疤抽動著,那副樣子讓人感覺很不舒服。“那麼三號木屋就是我們的幸運木屋。”他冷冷地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