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興鹹寧五年,三月初一,鎬京,秦家莊。
秦硯艱難地睜開雙眼,試圖弄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
如果沒有記錯,大約在十分鍾之前,她正在給自己的手機充電,起身拿東西的時候不小心打翻了水杯,再然後,她就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記憶中最後的畫麵是伴隨著焦糊味的天花板,之後就是無限的黑暗。
等她再醒過來,映入眼簾的就是如今的模樣。
那是一片漏了一個洞的屋頂,能看出是用黃土堆砌成的,隱約還能看到些雜草的痕跡。
這肯定不是自己家,更不可能是醫院。
身下的觸感堅硬無比,而且一股難以形容的黴味充斥著她的鼻腔,隱約帶著淡淡的血腥味。
一切都很不對勁。
隻是她渾身沒什麼力氣,隻能勉強支撐起身體,觀察自己現在所處的環境。
這是一座一看就很有年頭的破屋,牆麵和房頂一樣由黃泥砌成,她在偏遠山村曾見過,都是農民們以前居住的舊屋子。
她此時正躺在一張土炕上,這東西還是小時候回老家的時候見過幾次,隻是這炕此時是冰涼的,而且很破舊,應該是許久沒用過。
正對著土炕的門已經破破爛爛,勉強還能關上,旁邊的窗戶早就沒了糊窗的紙,風從外麵灌了進來,血腥味就是從門外的風中傳來的。
這間屋子裏還有一個破舊的櫃子和一張木桌,桌邊放著兩個木凳子,也都是修修補補,不知還能不能用。
而桌上的東西與整間屋子格格不入。
那是她的手機,正連接在一個黑色的方塊上,靜靜擺在那裏。
至於她自己,秦硯伸出手,入目的是一雙粗糙幹瘦的手,用骨瘦如柴形容非常合適,一件打滿補丁的破舊衣服勉強掛在身上,房間裏沒有鏡子,但是她能猜出自己現在麵黃肌瘦的模樣。
難道是穿越了?
秦硯想起在昏倒前她聞到的焦糊味,那應該是自己觸電之後的味道。
隻是,如果自己穿越了,手機為什麼會在桌上?
她艱難地挪動身子,穿上隨意扔在地上的破舊布鞋,站起身,走到了桌前。
一陣眩暈感充斥著她的腦海,眼前隱約冒著金星,但並沒有真的暈倒。
秦硯趕緊在桌前坐下,拿起了手機。
指紋解鎖無法識別,看來她現在的身體應該不是自己的。
在界麵上輸入了密碼,秦硯第一眼看的就是信號。
五格滿格的信號讓她升起了一陣希望,難道自己現在還是在現代,隻不過是借屍還魂在了偏遠農村,所以才這麼破舊?
下一秒,她又失望了。
因為她嚐試撥打110,發現根本打不出去。
這是怎麼回事,信號滿格但是無法撥打電話?
秦硯不死心地又嚐試了幾個不同的號碼,結果都是一樣的,無論是什麼號碼,撥打之後都隻能收獲一串忙音。
於是她又試著打開了手機上的軟件,從微信開始,挨個嚐試著發消息。
沒有收獲意料之中的小紅點,她反而在手機上看到了一條奇怪的係統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