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頭趕來,關心的問道:“老杜,郭員外的孩子怎麼樣?”
“沒事,已經被他們家裏人帶走了,估計要不多久,他們家就要尋來了。”杜火孚不無擔心的說道。
“那可怎麼辦?”老王頭大驚,“郭員外家有錢有勢,是咱們鎮上一霸,家裏麵打手都有十幾個,他們家要是尋來,事情可就大了。”
“我知道,”杜火孚點了點頭,“但能有什麼辦法,他們家孩子先欺負杜宇的!總不能任由他們欺負也不還手吧!”
老王頭歎了口氣,世道便是這樣,“我看不如出去避一避,等過上幾天,帶上孩子去郭員外家道個歉,賠些錢算了。”
“讓我卑躬屈膝的去他們家道歉,想都別想,那以後杜宇還不任由他們欺負!我受些委屈也就罷了,孩子可不行!”杜火孚冷哼一聲,說罷,走到床邊,從床下扒出一個長盒,打開之後,竟是一把大刀,銀光閃閃,寒氣逼人。
這裏雖然民風彪悍,百姓多有習武之人,但見杜火孚突然拿出一把大刀,老王頭還是有些驚訝,道:“老杜,我知道你會上幾手,但郭家人多勢眾,還有蒙蒂,蒙茉二人,雙拳難敵四手,你給他們硬拚,隻會吃虧,我看不如賠郭家些錢財,破錢消災。”
杜火孚冷笑一聲,站起了身子,寒聲道:“破財消災?你想的倒好,我來易北鎮這麼多年,不是沒看明白!郭家可不是這麼好相與的!”
“可和他們硬碰硬也不是辦法呀!”老王頭有些著急,“搞不好,你要進牢房,你不為自己想想,也要為孩子想想!”
杜火孚心中早打定了注意,不為所動,正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嘈雜聲,接著聽到一聲罵喝:“杜老頭,給我出來,敢打我兒子,今天非扒了你爺兩個的皮不可!”
杜火孚聽到外麵的叫罵聲,冷笑一聲,提著寶刀,走到了門口,杜宇擔心爺爺,也跟了出來。
門外麵早圍滿了人,郭員外帶著郭立,當先而立,旁邊站的是身高九尺,如鐵塔般的蒙蒂、蒙茉,周圍十幾個手握長棍的打手,最外圍麵則街坊鄰裏,指指點點,交頭接耳,不敢靠近。
郭員外長的肥頭大耳,又矮又胖,見杜火孚提著寶刀出來,明顯一愣。但隨即哈哈大笑了起來,指著杜火孚罵道:“死老頭,那兔崽子不愧是你教出來的,小的將我兒子頭打破,老的提著刀還要行凶,街坊鄰居都看看,不是我郭某人仗勢欺人,是這死老頭早有傷人的心!……”
杜火孚聽到此處,心中大怒,提刀的右手輕輕一震,刀身上麵寒光一閃,一股殺氣鋪散開來,周圍的人都是心中一驚,郭員外也閉上了嘴巴,心中打突。蒙蒂、蒙茉雙眼一眯,將杜火孚上下打量,心中鄭重起來。
“說我提刀傷人,也不看看你們!十幾個人,執劍的執劍,拿棍的拿棍,到我家門口叫罵,說什麼來和我理論?不過是騙人的把戲!我孫子把你兒子打傷不假,但你可問問緣由!是他搶我孫子錢財在先。”杜火孚大聲喝道,眼中精光閃閃,身上氣勢壓人,和平時的遲暮模樣判若兩人,這個時候,氣勢要足!
“老子家財萬貫,你說我兒子搶你孫子錢財,真是血口噴人!信口雌黃!”郭員外怎可能承認是自己兒子的錯,右手一招,就待讓打手上前,卻被蒙蒂、蒙茉攔下。
蒙蒂、蒙茉看出了杜火孚的不凡,心中小心起來。
也不是蒙蒂、蒙茉兄弟二人膽小,而是因為這裏毗鄰大江役水。役水波濤雄壯,千帆競起,萬舟鋪江,乃是交通要路,三教九流,黑白兩道,多有此經過,一些大盜悍匪,江湖俠客,厭倦了打打殺殺的日子,常會在役水兩邊的村鎮隱居,其中不乏一些好手。蒙蒂蒙茉作為團練教頭,在這些人手中可是吃過一些苦頭的,若是碰上江湖俠客也就罷了,若是遇到大盜悍匪,一旦爭鬥起來,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時常禍及家人。杜火孚是六年前搬到這鎮上的,蒙蒂蒙茉心中稍一思索,已將他和那些大盜悍匪,江湖俠客聯係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