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兩日,安平和龍清竹著實忙碌了一番,將整個襄州刺史府幾乎掘地三尺的搜索了一遍,在毫無所獲後,又擴大範圍搜索了整個城池,可得出的結果依然是……毫無異常。
整個調查過程進入焦灼狀態,雖然兩人覺得有些焦頭爛額束手無策,但好在是小十三的調查結果卻是回來了。
此時的安平正緊皺眉頭眼神略微閃動,手裏緊捏著那一張單薄的紙張,腦海裏無數念頭盤旋飛舞,半晌似是想通了什麼般舒了一口氣,開口道:“看來這便是那貪汙錢糧的去向,這吳國忠,倒也算不得大奸大惡之人!”
聞言的龍清竹神色頗有些複雜的道:“隻可惜劍走偏鋒,終是誤人誤已,隻怕,這吳國忠還是少不得一個背負罵名命喪獄中的下場!”
“如今既已知道原因,我們還是盡早動身吧,遲則生變!”安平淡淡道。
龍清竹自是應下,兩人又商量了片刻,而後安平起身找到飛龍騎統領,吩咐了幾句,那飛龍騎統領領命而去。
此時已是深夜,四下靜謐無聲,一輪彎月搖掛天際,顯得整個院中極為清冷。
安平突然有些心煩意亂,心中仍是猜想著那白衣女子究竟是何目的,一次次的設局與自己為敵,尤其是這等心機與城府,就連安平都覺得棘手萬分,一想到是敵暗我明,安平便不由的從心中升起一抹寒意。
安平一次次的回憶事情的經過,意圖找到些蛛絲馬跡識破那女子身份,但是思索了半晌仍是毫無頭緒,隻得搖了搖頭拋開這些思緒,又在院中立了片刻,正欲轉身回房,忽見小十三大步跑了過來。
安平一眼看到小十三略有些慌亂的神情,當下心中微驚,出聲道:“出了何事如此慌亂?”
小十三雙手奉上一方白帕,道:“是二少爺和三小姐的消息!”
安平聞言神色立時陰沉無比,一把拿過那方白帕,展開在掃了一眼後臉色更是陰沉的可怕,緩緩勾起一抹凜然的笑意,濃濃殺意在夜色中激蕩:“這白衣女子……果然是來了,既然你想往死路上撞,我成全你又何妨?”說罷冷然道:“小十二以及所有暗影部、飛龍騎跟隨龍清竹,保護他前去調查暴民一案!”說罷一頓,而後接道:“小十三你也去吧!有何消息隨時通知與我!”
小十三一驚,道:“主子,這……”
安平揮手打斷,道“我主意已定,你不必多言!”
深知安平秉性的小十三見此自是不欲再勸,隻是忍不住道:“那主子身邊……”
“無妨!”安平道:“小三和所有刃堂好手都來了,有他們在,自是沒有問題!”
小十三隻得拱手領命,安平又抬頭看了看夜色和龍清竹住處的方向,緩緩道:“你們保護好他,我這就出發了……可能所需幾日,你們不必擔心,有何消息,我會通知你們!”說罷轉身離去。
小十三看著安平纖細挺直的背影,不知為何,一抹不安卻是由心間悄然升起。
三更時分,趕了數個時辰的安平等人來到數千裏外的一處年歲悠遠的森林裏,四處撲麵而來略微的氣息,和著夜晚濃重的濕意,竟讓人感覺到陰冷。
安平帶著小三在森林裏左轉右繞,終於找到那方白帕上所寫的地點,是在森林深處一處斷崖旁,斷崖並非深不見底,但饒就不過百丈的距離,也足以人掉下去摔成一團肉泥了。
安平原本打算自己拖住那白衣女子,讓小三以及刃堂所屬暗地裏伺機救下房承傑與房銀鈴,可在看了這處地理位置後,隻得放棄了此想法,斷崖附近數十丈並無草木遮掩,就算小三等人隱於暗中,也發揮不了什麼作用,畢竟,那白衣女子也不隻一人,安平可深深領教過此女子的馭獸之術。
因此安平幾番思量,還是帶著小三一行緩緩現身。
那白衣女子顯然等待多時,身上被露水打濕,蒙麵紗巾自是如此,朦朧間緩緩勾勒出女子臉頰圓潤的弧度。
女子看到安平先是輕輕一笑,身子斜倚在一頭體型甚是龐大的白虎身上,右手把玩著玉笛,緩緩道:“安平郡主倒是準時,倘若你再晚半個時辰,就隻能見到令弟與令妹的屍身了,哦不……便是連屍身都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