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吳國忠說完後大帳內陷入一片死寂,安平和龍清竹皆是緊皺眉頭,若有所思的對望了一眼,龍清竹道:“依吳大人所說,此次事件竟是吳大人府上的長史所為?”
吳國忠聽到先是一抖,而後憤恨的咬牙道:“正是此賊人所為!”
龍清竹聽罷又問道:“吳大人為何如此確定?那馮行柳既是吳大人刺史府上的長史,想必也是滿腹錦繡,如何能犯下如此滔天禍事?再者,那馮行柳又是如何聯絡的難民,不僅殺了朝廷任命的七品縣令,更是將正四品的吳大人關押,如此大的計劃,莫非吳大人在此之前一點都沒有察覺嗎?”
吳國忠先是一僵,半晌臉現愧色道:“微臣無能,請王爺責罰!”說罷起身跪倒在地,接道:“自從旱災爆發後微臣不眠不休了幾個日夜安排所有事宜,放鬆了警惕,這才讓那賊人有可乘之機,微臣不才,願身先士卒衝進城中抓捕那些亂黨!”
龍清竹在聽到那亂黨兩字眉頭一跳,沉吟了半晌,又問了幾個問題,這才一揮手,沉聲道:“吳大人這些日子辛苦了,先行退下休息,此事從長計議後再行決定!”
吳國忠自然應是,起身後在小十三的引領下走了出去。
待吳國忠走後龍清竹擰眉細細思索了片刻,而後轉頭問道:“安平,你覺得如何?他說的是真是假?”
安平若有所思的望著吳國忠方才跪倒的地方,沉聲道:“五分真五分假!”
“哦?”龍清竹道:“說來聽聽!”
安平聞言道:“其一,便是吳國忠對馮行柳的態度上,據我所知,馮行柳曾是昭華二十六年春闈的探花,在春闈前曾為同窗與當時是主考官的馮嚴林的二公子大打出手,為此差點被取締大試資格,若不是當時恰巧刑部尚書路過,目睹了事情發生的經過,想必就算不被取締大試資格也會名落孫山,饒是如此,仍舊是被發配般隻被任命了個正六品長史,可見馮行柳的性格如何耿直,況且馮行柳一待便是在刺史府上待了六年,六年的時間足以讓兩人相熟了,為何現下吳國忠竟是對馮行柳如此態度,恨的幾乎想要親手殺了他!就算是此事真是馮行柳為主謀,做為朝夕相處的人,難道吳國忠就不好奇原因?而隻單純的恨?由此看來,這吳國忠顯然是避重就輕,意圖將我們的視線完全拉向馮行柳的方向。其二便是馮行柳此人,馮行柳是吳國忠府上的長史,做為朝夕相處的兩人吳國忠應該是對馮行柳的行蹤了如指掌,而現下馮行柳卻能在吳國忠眼皮底下無聲無息的謀劃了此等大事,不是馮行柳背後有人便是吳國忠在說謊。而後便是馮行柳的目的,組織難民犯下如此滔天禍事,我想像不出對馮行柳會有什麼好處,除了自找死路之外好像沒有第二條路,不過就目前看來,我似乎覺得他更像是在等我們來,不然小十二能如此輕鬆的從天牢中將吳國忠帶出來如何解釋?這最後一點,便是吳國忠本人,從一開始便咬定馮行柳是主謀更是為之扣上了亂黨的帽子,更甚者想要衝進城中抓捕亂黨,那到底是抓馮行柳還是想乘機殺人滅口?依我看後者的可能倒大些,而且表現的那麼急切,倒真是讓我對他又多了些看法!”
龍清竹一直微笑的聽安平說完,而後接道:“還有一點,吳國忠的一切行程都是隨機的,就算馮行柳有意安排此次事件,又是如何確定吳國忠會在哪一日在哪一鄉縣停留?依吳國忠當時的心情,就算是過城而不進也沒什麼好稀奇的,所以我覺得此次事件還是個意外,至於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光聽吳國忠一人所說完全不能盡信,當務之急還是要將這馮行柳找到,在聽過他所說之後再行定奪!”
安平當下也是讚成的點頭,微笑道:“放心好了,明日此時之前,一定會見到馮行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