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時二刻,一字並肩王府後牆,一抹白色的嬌小身影自內而外躍出,落地後先是謹慎的看了看四周,在未發現人影後一咧嘴角,將手中包袱一把甩到背上,邁著輕快的步伐甚為愉悅的向前走,剛過一個拐角,忽然笑容一僵,訕笑的衝離自己不過幾步遠正一臉微笑看著自己的房承傑一擺手,尷尬道:“嗬,二哥好早啊!莫非也是來散步的?今天天氣這麼好,不出來運動運動倒真是可惜了!”
房承傑聞言越發笑的清朗,柔聲道:“是啊!今天天氣真不錯,晴了這麼多日,真是難得的一個陰天,不過三妹的嗜好還真是奇怪,眼看著要下雨了,居然出來散步?”
房銀鈴一滯,臉上的笑容漸漸有些掛不住了,沮喪的低著頭,有氣無力的道:“二哥你怎麼知道我會翻牆出來?”
房承傑也收了笑容,無奈道:“我要是不知道,就不是你二哥了!”
房銀鈴情緒越發低落了,可仍是固執的站在原地,半晌一咬牙一跺腳,發狠道:“我不管,你就算給大姐告狀我也要去,難道二哥你就不擔心大姐嗎?那麼危險的地方,萬一……”房銀鈴說到此再也說不下去了,隻是瞪圓了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房承傑。
房承傑沉著一張臉不語,半晌才道:“你也知道危險,你偷偷去不是給大姐添亂嘛,倘若大姐都應付不了,那我們去了又能有什麼用?”
“誰說沒用?”房銀鈴不依的氣道:“你以為我是意氣用事?其實我早有準備了!”說罷從腰中摸出一物,在房承傑麵前晃了晃,得意道:“你看這是什麼?”
房承傑先是一愣,而後一把搶過,臉色陰沉的看著房銀鈴,怒道:“銀鈴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偷爹爹的兵符,你知道這是多大的罪嘛!你可真會闖禍!”
房銀鈴見房承傑居然發了這麼大的火,一張小臉早就慘白如紙,半晌呐呐的道:“我看大姐就帶了兩千飛龍騎,所以才……”說罷聲音越來越低,到最後眼圈一紅,竟然抽泣起來。
房承傑無奈,一時不知說什麼好,就見房銀鈴可憐兮兮的抬起小臉扯著房承傑的袖子搖啊搖,怯怯道:“二哥,我們就去吧!我好害怕大姐會出什麼事!再說以二哥的武功,就算遇到什麼壞蛋不也是手到擒來?”
房承傑哭笑不得的看著房銀鈴,半晌笑罵了一句,“真是個磨人精,遲早被你害死!好了好了!去就是了!瞧你這樣子!不知道還以為我又欺負你了呢!”
房銀鈴早就高興的跳起來,抱著房承傑的手臂又唱又跳,可是在看到背著包袱緩緩出現在房承傑身後的赤羽和一臉笑意的綠袖時眼睛險些沒掉下來,一跺腳,怒道:“二哥,你又算計我,原來你也打算去的!”
房承傑聞言一臉笑意的衝房銀鈴挑眉,調侃道:“我可沒說不去啊,是你一開始便以為我是來抓你回去的!這可不能怪我!”
房銀鈴待房承傑話沒說完便一掌拍了過去,房承傑早有準備身形一閃退開幾步,而後一甩衣袖,轉身邊走邊道:“綠袖,接過三小姐的包袱,赤羽,我們出發了!”
聞言的綠袖快速上前搶過房銀鈴的包袱便跟了上去,赤羽更是二話不說,緊緊跟在房承傑身後,房銀鈴幾乎咬碎銀牙的暗暗腹緋了房承傑幾句,而後也跟了上去。
待四道身影漸漸消失不見,忽然幾抹黑色身影一閃而過,看那方向,明顯是奔著房承傑等人去的。
在黑色人影過後的半柱香時間左右,三名身著黑色勁裝的年輕男子忽然出現,站的略微靠前的一名二十四五左右的年輕男子忽然意味深長的看了看黑影離去的方向,扯出一抹陰森笑意,緩緩道:“雷羽、雷翼,跟緊他們,我去報告堂主,在我回來之前先不要輕舉妄動,我倒要看看,是哪批人馬,竟然敢打二少爺和三小姐的主意!”
年輕男子話音一落,兩名隻二十出頭男子一拱手,沉聲道:“是,頭領!”說罷一縱身,飛速離去!待雷羽、雷翼不見了身影,年輕男子這才幾個起落,瞬間不見了蹤影。
在三人不曾注意的一處角落,一抹白色窈窕身影靜立原地,露在麵紗外的一雙仿若秋水的眼眸含著意味不明的笑意,掩在袍袖下的右手緩緩摩挲著一支通體碧綠的玉笛,半晌一抹玩味笑意閃過,低低道:“倒真是有趣,房銀鈴房承傑嗎?倒多謝你們幫了我這麼大的一個忙,安平郡主,這次……你還逃的過嗎?”
離京城三十裏的一處分叉路口,房銀鈴一臉難色的看著三條通向遠方的道路,左看看右看看,而後癟著嘴看向一臉悠然笑意的房承傑,不情不願道:“二哥,我錯了還不行嘛,以後不在背後罵你便是了,你告訴我,大姐到底走的哪條路?”
房承傑聞言一挑眉,懷疑道:“真的?”
房銀鈴先是一怒,又想起了什麼似的露出一臉討好的笑,如搗蒜般不停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