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白婧婧那天晚上走了以後,直到暑假結束了她都沒有再來找過我,她好象憑空消失了,這讓我不禁鬆了口氣,但同時也讓我擔憂起來,我隱隱地覺得白婧婧不是一個會輕易放棄的人,她的骨子裏有股倔強;她就像一個獵人--躲藏在暗處的獵人,她才不管獵殺我是不是犯法的,她不管,她隻知道我是她的獵物--隻屬於她的獵物--僅此而已。
她會不會是個瘋子,我問,不加雙引號的瘋子!但這個想法很快就被我否定了,通過昨晚的觀察,我覺得她的一言一行都和正常人一樣,隻是…她似乎很愛那個叫令明的男人,所以她的行為舉止上麵看起來才多少有些瘋狂,到底她和那個男人之間出了什麼事情?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可憐她,發自內心的可憐她。
暑假的日子過得混混噩噩的,在列寧和王琛相繼走了以後,我每天上午睡覺下午仍舊睡覺,晚上花兩個小時幫一個高中生補英語,回寢室以後泡一大碗麵,然後就繼續睡我的大頭覺。每天二十四小時我基本上是在夢境中度過的,我覺得這個暑假其實也就是個夢--白日夢。
開學了以後大家都說我胖了,我覺得好象是有那麼一點點;曾經引以為豪的王字腹肌,現在卻成了一塊彈性實足的肥腩腩,這讓我多少有些失落和難過;但最讓人牙齦疼的還是列寧給我取的那個外號--肥小雨!靠,你說我胖是胖了那麼一點,但跟肥…應該還是有那麼一段差距吧!這趕美超英也不這麼來的啊!不過還好,接下來發生的一件事情,卻讓列寧從此以後再也不敢嘲笑我了……
那天下午我正準備去澡堂,走到半路的時候突然看見王琛心急火燎地向我跑了過來,他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小…小雨,‘籲,籲’,不…不好了,熊寶慶還…還有肖列在…在拳社打…打起來了。”
“什麼!”我大聲叫道,“他倆個又打起來了?”
“不…不是他倆個又…又打起來了,”他糾正道,“是…是他倆個和別人打起來了。”
“和誰打起來了啊?”我焦急的問。
“十幾個拿刀……”“操。”沒等他把說完我就飛快地向泰拳社跑了過去。都動刀子了,他媽的,可想而知這事情已經嚴重到什麼地步。
到了拳泰社,隻見門口已經裏三層外三層的被圍了個水泄不通,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拚了命的才擠了進去,他媽的,不拚命行嗎?裏麵可是有一群真拚命的啊!一進去,我就看見三個黃毛混混正拿著用報紙包著的片刀和列寧對幹了起來。列寧身上已經被劃出了十幾條口子,血貼著他單薄的背心源源不斷地向外突,翻出的肉若隱若現地隨著列寧每一次的閃躲而愈發的清晰起來;地上躺著倆個人,已經看不清麵容了,但從他們痛苦的姿態和身上的著裝可以看出,他們是我們拳社的社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