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22章 7.17(1 / 1)

電影是《模仿遊戲》,靳乘風早在上映之初就看過,因此大部分注意力一直都在身旁的陣雨身上。他很滿意倆人剛好坐在最後一排,不停偷看陣雨的動作不會被注意到。

從電影開始,陣雨基本上處於目不轉睛的投入狀態,知道克裏斯托弗去世那一段開始表現出一樣。一個人投入與出神的目光是一眼可以辨別出來的,顯然陣雨彼時屬於後者,而且聯想到的一定是非常嚴肅的事情。不論是微微低垂透著沮喪的雙眸,還是絲毫沒有上揚趨勢的嘴角,抑或是十字交叉置於桌上的雙手,都在說明這個事實。

他也知道自己在想別的事,也許是想不出結果,過了大約一分半便又將注意力轉移回了電影上。

電影結束之後,靳乘風原本想和陣雨聊聊觀後感,但後者看起來心情不太好,也不想說話,便隻得作罷。

陣雨的心情當然不是電影的影響所致。他很糾結,很想問靳乘風,朋友和戀人的離去哪一個更令他痛苦?默默死去是不是一件不負責的事?可直到快要放學,也沒有問出口。

並肩走到學校門口再分別不知從何時起已然成了習慣,路過停車棚旁海棠樹下的時候,靳乘風突然停下了腳步,陣雨也不由自主地跟停。前者此時已有一百八十三公分,後者則是一百七十二公分,因此還需微微附身才能直視。

不知道是錯覺還是事實如此,陣雨總覺得兩人鼻尖的距離越來越近,呼吸都纏繞在了一起,甚至要打破共食pocky時的記錄。由於並不覺得沒來由的親親會成為目的,他並沒有後退。

“你這裏有一根睫毛。”靳乘風伸手在陣雨左眼的臥蠶上捏了一下,隨手丟了一團空氣,笑容卻有點曖昧,“今天的電影題材確實不太輕鬆,就讓我給你個好東西吧。”然後卸下背包從裏麵拿出了瓶還剩兩口的飲料,擰開蓋子“咕咚咕咚”喝完了,一手拿著瓶子,一手開始從胸前的襯衫口袋裏不停淩空拿出一些無形的東西來。

“這可是我積攢很久的開心哦?有吃到好吃的東西時的,也有抽中一等獎的,總之好多好多,現在送給你。”拿了不知多少下後,估摸著瓶子裝滿了,便擰上瓶蓋遞到陣雨手邊,“吃晚飯的時候記得加進去,這樣不論是什麼不開心,全都抵消掉啦。”

陣雨接過瓶子,卻無法從容地道謝,盡管心中理想的自己此時應該微笑著說謝謝,並祝願對方也要保持開心——如果他對靳乘風沒有別樣的感情,肯定可以做到的,而不是耳朵發熱難以啟齒。

“額嗯。”靳乘風也跟著害羞起來,慌忙說了句“我去騎車,你不用等我了”便逃竄進車棚裏去了。

手中拿著靳乘風給的開心瓶,望著少年騎車的背影,陣雨默默將手放在了方才如野馬脫韁、此時才稍許安定的心髒上。

(我喜歡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