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趁著晚自習做掉了語文兩篇閱讀以及數理化三門的基礎題,剩下的那些打算晚上連學帶磨慢慢磕。結果一磕就磕了兩個小時。
螃蟹估計也在刷題,有點不甘寂寞。他戳盛望問:“盛哥,怎麼樣了盛哥,是不是感覺天人合一六脈俱通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盛望嗬了一聲,說:“磕不動。”
螃蟹:“啥?怎麼可能?”
盛望也在鬱悶。
他自學效率一直很高,這麼說雖然臭屁,但他很有自知之明。桌麵上攤著三樣東西,左邊是教材,中間是卷子,右邊是習題集。
他總是先看卷子題幹,劃出考察的知識點在哪一塊,然後把教材裏相應部分快速擼一遍,再去右邊挑兩道類似題型練練手感,再做卷子。
這一套下來,再舉一反三一下,以後碰到同類題目就都能上手了。
他用這種方式很快解決了大部分作業,唯獨物理最後一道還空著,因為他找不到對應題型。
“真假?不會吧?”螃蟹說,“你把題目拍給我看看?“
“幹嘛,你幫我做?”
“開什麼玩笑!“螃蟹說,”我去求助場外觀眾。隔壁宿舍住著倆挺厲害的學長,我去問問。“
盛望拍了照片給他,自己幹脆開了電腦在網上搜。
過了差不多半小時吧,螃蟹灰溜溜地回來了:“學長開了電筒趴一起算去了,一邊算一邊罵我,說我跟他們有仇。要是今晚做不出來,他們覺就睡不著了。“
盛望正咬著嘴皮瞪電腦屏幕,沒回複。
螃蟹又接連發來三條,最後幹脆一個語音撥過來。
一接通他便問:“怎麼樣了?”
盛望幹巴巴地說:“找著一道有點像的。”
螃蟹說:“哦!那不就行了,做唄!”
“做個屁,競賽題。”
螃蟹:“……你們家庭作業這麼牛逼呢?”
讓一個書都沒學的人去搞競賽題,是不是有點過於變態了?
“我先掛了,我下去喝點冰水冷靜一下。”盛望說著,切斷語音咕咕噥噥下了樓。
客廳裏已經暗了下來,隻留了一盞玄關燈。他瞄了一眼鍾,這才意識到已經11點了。他從冰箱裏翻出一瓶冰水上了樓,靠著窗子灌了兩口。正準備回桌邊繼續磕題,突然瞥見院子外的路燈邊站著一個人。
那人肩上搭著個書包,正在接電話。
也許是路燈夠亮,也許是視力夠好。隔著窗玻璃和院子,盛望都能看到對方臉上的厭煩和不爽。
跟誰打電話呢氣成這樣?】
[還能是誰?肯定是jhy]
[嘖,我都不想把他的名字打出來]
[他不配]
[快喝酒了吧]
盛望c
盛望低聲m道
江添打開手機相冊,找到那個視頻
盛望c,你怎麼還留著呢
江添不說話,把手機摁熄屏了
盛望想去搶手機,無奈手不夠長,反被他哥握住
江添臉上帶著不知道是嘲諷還是什麼的笑
搶手機?
盛望給我!
盛望急了
江添禁錮住他的手,盛望隻能徒勞的掙紮
【盛望有一點好奇,他看見江添在屏幕上點了一下,冷著臉把手機扔進了褲子口袋裏。但他沒有立刻進院子,而是在外麵獨自站了好一會兒,然後轉頭朝小樓看過來。
盛望條件反射拽過窗簾擋住自己,拽完他才反應過來,這動靜更大。
算了太傻x了。
他想了想又把窗簾拉開,大大方方透過窗戶看過去,卻見江添已經轉過身去,要往相反的地方走。
“誒?”盛望愣了一下。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拉開了窗戶,朝院子外的人喊了一聲:“去哪啊?院門不會開嗎?”
這動靜有點大。他說完,樓下的臥室窗戶也打開了。
盛明陽探頭看向他:“你跟誰說話呢?”
沒等盛望回答,他又立刻反應過來了:“江添?”
“不然呢?賊麼?”盛望說。
但他很快就後悔了。
兩分鍾後,本打算離開的江添被他媽和盛明陽拖進客廳,圍困與一二樓的交界。
盛小少爺把門打開一條縫想看戲,剛露出一隻眼睛就對上了江添凍人的目光,他想了想,又默默把門給懟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