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那門堪堪打開一條縫,一隻細的幾乎是皮包骨的手把門口的一袋子東西拖了進去。賀朝抱著那袋子日用品和吃的,紅了眼圈,半晌,他緩緩起身,去廚房給自己弄了點東西吃,臉才勉強有了點血色。剛吃飽,他就又進去打,打到謝俞接為止。
終於,在半個小時後,謝俞唯一一次接了賀朝打過去的電話。
“朝哥,我愛你。”愛意的傾訴,讓賀朝這麼多天來所有的質問都化作了委屈,如鯁在喉。
“……”
“朝哥,你會一直在家等我嗎?
“謝俞。”
“別讓我知道你有什麼事在瞞著我。”賀朝本來想說的是“你沒事吧”可這麼多天的冷落和不安,讓他昏了頭,竟用了這種傷人的語氣。
謝俞呼吸一頓,喉嚨發痛,抑製不住的咳了兩聲。
“謝俞?謝俞!”
“……”誰曾想一發不可收拾起來,越咳越厲害,謝俞紅了眼,伸手掛了電話。
對不起。
謝俞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般跌坐在地,星星點點的淚光打濕了微顫的睫毛。
半晌,他緩緩坐起身,抱起他的榮譽——那身白衣,將它放在曾經用來掛病號服的衣架上。
他的背影,宛如一隻聖潔的天使,光芒一點點黯淡下去。
……
他透過隔離室厚重的窗,看著人來人往的走廊,耳邊是各種儀器的滴滴聲在跳動,一下,一下。
“賀朝,賀朝,賀朝。”他伸出滿是針孔的左手,在空中一筆一劃寫下那人的名字,然後虛攏了一下,將左手貼在心口處。
“朝哥,你是我的心之所向。”
“很幸運,你也愛我。”
“很不幸,我可能無福消受了。”他眼角滑下淚來。
“這輩子,感謝遇見。”
他珍重在手心寫下那人的名字,然後放到唇邊,輕吻。
那可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可他終究要弄丟他了。
“等等,那是誰!怎麼不做防護措施就進去了?!快攔下!”
……
五個月後。
賀朝恍著神,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連天上飄起了雨,也不曾察覺。
他終於失望了。
小朋友,不要他了。
他連小朋友最後一麵都沒見到。
他的小朋友……永遠的離開他了……他緩緩蹲下身,伴著冰冷的雨,他在雨中崩潰大哭。
“謝俞!”
“你不是叫我等你嗎!”
“我等了……可你呢,現在又在哪裏?”
“不要拋下我一個人啊……”
“小朋友……我會改……哪裏不好我會改……”
“你回來好不好……”
“我求你……”
“老天爺!”他這輩子都不曾信過神,而這一刻,他卻隻想求他,把他最珍愛的人還回來。
他近乎嘶吼,帶著令人心碎的狼狽。
“啊——!”他哭到上氣不接下氣,全身濕透。最後竟是兩眼一黑,暈倒在淩晨空無一人的長街上。身下的水窪,淌著的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
這輩子都沒這麼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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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州加油!
泉州疫情又嚴重了,今天剛打完第四針
泉州加油哇
希望一切都能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