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9章 在橫濱開馬甲的第九天(3 / 3)

無處可尋,無所遁形。

……

太宰治回到熟悉的診所,坐在慣常坐著的那張椅子上,舒服地癱著,伸了個懶腰,笑著說,“森先生,我今天遇到了一個有意思的人。”

被他叫森先生的是位有些頹廢的中年男性,黑色的頭發,淡淡的黑眼圈,生著些胡茬,一身白大褂,看起來就鬱鬱不得誌的模樣。

誰也想不到,這樣的男人會是港口mafia首領的主治醫生,對方最信賴的心腹。

森鷗外蹲下身子,耐心地哄著氣鼓鼓的金發碧眼小女孩,聞言,慢慢地抬起了那雙紫紅色的眼睛,又慢慢地擦了擦手。

“既然太宰君都這麼說了,那想必確實是一位有趣的人。”

“介意和我說說麼?”

太宰治道:“才——不要。森先生不應該先和我講講高瀨會內亂到底是因為什麼事嗎?”

他頑劣地這樣說。

森鷗外頭疼似的捂著額頭,妥協似的說起高瀨會人口交易贓窩被不知名異能力者搗毀的事情。

“雖然我也很不喜歡高瀨會的那些小動作,但那位年輕人可真是莽撞啊!”

他像個為工作苦惱頭禿的社畜般抱怨起來,“不知道我為了理想計劃真的起早貪黑很辛苦麼?”

太宰治朝他做了個鬼臉,“別歎氣了,森先生,活該呀活該。”

他把玩手裏的安眠藥瓶,慢慢將鬼娃娃和狂信徒的信息聯係到一起,心裏頓時有了答案。

太宰治瞥了眼看到他就瑟瑟發抖,臉色大變的愛麗絲,意有所指,“說不定對方不是異能力者呢?”

畢竟他找機會觸碰過帕斯卡伊,卻沒有消除他的能力。

“森先生可要小心喔。”

太宰治說,“橫濱新來了一個神秘的組織——鬼娃娃就來自其中,不巧,我也剛好和第二位有所接觸。”

他簡單地說了說小鹿禦鈴子的事。

森鷗外理解了他的意思,嘟噥道,“天哪,可怕。橫濱本來就夠亂了——怎麼還會有人這麼壞心眼,想讓它更亂呢?”

男人抬起頭,光潔飽滿的額頭沒有任何陰影,那雙紫紅色的眼睛卻覆滿陰霾。

其中沒有絲毫外表的頹廢,滿是上位者的深邃和冷酷,充斥著一種無比可怕的,令人心底發冷的情緒。

貪欲和理智並存。

“最近可真是能人輩出啊,不像我,老了老了。”

看似簡單的感慨,隱藏的卻是脫離自己計劃軌道的不愉快。

“太宰君,盡可能去調查這個新組織吧?我會告訴你真正自殺成功的方法喔。拜托了!這對我來說很重要!”

“切,才不信呢。一次兩次三次的,森先生肯定又是騙我的吧?”太宰治一骨碌爬起來,兩隻腳踩在凳子上,宛如支棱起尾羽的孔雀,大聲宣布,“不過!如果是鈴子的話,我還是願意打白工的啊!”

“可惡可惡!這種心情該不會也被森先生猜到了才使喚我的吧?太可怕了人形ai精——”

“誒誒誒,太宰君說話好過分!”

把昏迷的少女帶到咖啡廳,織田作之助點了甜點,卻一口沒動,沉默地守著對方,盯著對方發呆。

這種任務帶給他難得的安靜。

不用去碰槍械,也不用殺人。

織田作之助是個敬業的好少年。

所以他盡忠職守,每分每秒都沉默地看著對麵趴在桌上仿佛睡著了般的少女。

直到他聽見身邊有人在悄悄議論他們。

“咦,這是對小情侶嗎?顏值都好高啊,看起來像吵架了……”

“應該不是吵架吧?你不覺得他們很甜嗎?女孩子趴在桌上午睡男孩子安靜專注地看著對方什麼的,超級甜啊!”

織田作之助皺了皺眉頭,禮貌地看向他們,打斷了他們的對話,“抱歉,我們不是這種關係。”

他懷著認真的心情,在心中反駁並補充道,喜歡她的另有其人。

即使這份感情可能得不到回應,也不應該存在,但那位先生依舊愛她。

又或者,這種情感不應該用單純的“愛”來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