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知到胸腔被觸碰了一下,福吟連忙將眼前的姑娘推開,假意男女授受不親,隨即正色道:“姑娘可是宮中人?怎屈尊降貴來這莽荒之地。”
被這刻意地推開,蕭鸝心裏自是得意,她這一摸早把她是女子的身份摸清了,還故作男子做派,不過她也不打算就這樣拆穿她,隻輕輕咳兩聲道:“是,我是來找蕭靖王的。”
她傲嬌地仰起頭,睥睨著眼前的小個子,既是女子,照這身形,年齡應是與她相仿,個頭還要比她矮一些,可能剛過及笄。
“王爺此刻要務纏身,姑娘可到議事堂等候。屬下還有要事在身,便退下了。”
福吟利落地拜一禮,轉身將離。
卻聞蕭鸝道:“唐突了本姑娘就這樣離開嗎?”
福吟腳步頓住,明眸低垂,又是一個難纏的主。
她回身,朱唇微張,話未出口,便聞王爺一聲輕喚:“鸝兒。”
一旁的福吟眉心微皺。
“景衍,你可算來了!”蕭鸝突然神情激動地喊起來,幾步上前,大大方方地挽住蕭景衍的手,直把蕭景衍嚇懵了,這娃兒可是又作什麼妖了?
“你……”正欲開口,蕭鸝的玉指便輕輕抵上他的唇,示意他不要說話。
“景衍,這小廚子方才竟然頂撞我,一聲道歉都沒,可叫我生氣了!”蕭鸝不住地眨巴起眼睛,擠眉弄眼的,可叫蕭景衍覺得好笑。奈何蕭景衍並不打算陪他演這無聊的戲碼,隻道:“鬆開。”
蕭鸝見皇叔不配合,把他手臂狠狠一拽,仰頭到耳邊輕聲道:“皇叔配合的話,鸝兒過兩日即刻回宮。”
能把這菩薩送回宮那可是再好不過了,這筆交易不錯。
蕭景衍輕咳一聲,冷眸微垂,“福禦廚,當真唐突了鸝兒姑娘?”
“屬下,”福吟頓住一會,她知道辯解也無用,乖乖地被迫承認,“是。”
蕭景衍看蕭鸝的眼神,一字一句道:“那,聽鸝兒要如何罰,隻是福禦廚還要任職,處罰且不要太重。”
“自是不會。景衍放心。”蕭鸝挑起細眉,得意洋洋道。
蕭景衍轉身而去,離去前還看了蕭鸝一眼,眼神中盡帶警示意味。
“你且罰,教本姑娘騎馬,可聽說你這幾日都在射獵。”蕭鸝說道,“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日。”
福吟微微一禮,道:“是。”
袖子裏的小手卻悄悄地抓緊了袖沿。
軍營裏的馬場一向隻有士兵或者將領才可進入,如今福吟竟是沾了身旁這位官家之女的光才有機會入場,突覺也不算太壞,至少可以不花銀兩了。
此刻正好非士兵的訓馬時辰,馬場內空空如也,馬廄裏整整齊齊站滿了身軀龐大的馬兒,看起來匹匹肌肉健碩。
羅啟本在喂馬,見這時辰還有人入馬場,心覺奇怪,一看原是福子陽,他扯下嘴裏的糖人,走上前來,語氣不善道:“馬場已關閉,況且除非士兵不可進入。”
蕭鸝從腰間掏出令牌,展示其前,正是王爺的貼身令牌,其上刻著方方正正的蕭字。
羅啟見狀,馬上行禮讓道。
兩人齊齊入了馬場,而福吟的目光卻一直停留在羅啟手上隻剩下一半的糖人上,直到羅啟又含入口中,她才別過臉去。
----
蕭景衍正於案前看折子,窗子傳來一聲巨響,他無需打眼看便猜到是殷也這花花公子。
果不其然,殷也從簾後冒出,語氣不快道:“怎的把門鎖了?喚你半晌,毫無反應。沒有一點待客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