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華的宮殿裏,臥在椅子上的白發青年閱覽著手中竹冊喃喃道:“按照預言上說,聖人出,則天下太平。現在的社會確實從那天的荒涼到現在的繁華。可我現在大概才築基期,連千年前的平均水平都不到,嗬,真是空有虛名呢。”
“首席,討伐軍已在城門集合了,請您速速前往”門外,皇家軍士恭敬的聲音從院外傳來。
“你先隨討伐軍去吧,我準備些法陣,”落淵整理著竹冊道,將材料帶上後推開院前大門,見軍士依然靜靜地站在門外,有點不耐煩地攤手說:“你沒必要連現在都跟著我吧”。
“這是皇帝的命令,為了保護您的安全”。
“算了,不說這個了,走吧”。看著他那恭敬的樣子,落淵無奈地說。
每次出門落淵身邊都會有一個護衛,雖然這種事已經持續十年了,但還是讓落淵多少有些膈應。
走出皇城,南市區道路的兩排擠滿了人群,這裏的建築屋舍並不比皇城差多少,隻是少了些許奢華。與以往不同的是,平時熱鬧的街道,現在竟然出奇的安靜。人們都在悄悄的說話,臉上滿是擔憂,焦慮。
落淵自然意識到氣氛的不對勁,心想:“怎麼像喪事一樣,”於是朗聲開口道“大家不必擔心,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我們不會前去討伐的。”人們並沒有回應他,依然是一股沉悶,壓抑的氣氛。這讓他有些尷尬。
落淵隱隱感覺到人們擔心的並不是討伐的失敗與成功,手指抵著嘴唇思索著:“禁山是這片大陸唯一的禁忌之地,時常有人們喪命於那裏。莫非禁山上的殘魂很強大,可根據過來人的敘述,那殘魂並非不可戰勝,大概也是築基期的實力。而且有人敘述不就是證明就算打不過,不說全身而退,也能逃出來。”想著這些,不一會就看見郊外遠處的禁山了。
快走出市區時,一個十五歲的少女輕步走了過來,她是落淵的青梅竹馬,在十年前就與他相識了。少女生得可愛,膚若凝脂,麵如白玉。與以往不同的是那雙靈動的大眼睛充滿了擔憂。
她抿了抿嘴唇,嬌嫩的聲音從那紅唇發出,“落淵哥哥,能不能別去禁山了,陪我去長湖玩好不好。”瑤琳伸出粉嫩的手輕輕地扯了扯落淵的衣裳,帶有一絲祈求的意味。
琳兒,這次的事很重要,等我回來陪你去玩吧,很快的。”落淵白皙的手撫在瑤琳肩膀笑著對她說,眼神裏滿是寵溺。
瑤琳有些膽怯地看了眼周圍,纖細的柳眉微皺,語速加快地說:“這次討伐禁……”還沒說完就突然昏了過去,落淵趕忙摟住了她纖細的腰。看著她那慘白的臉輕聲說:“唉,你又病倒了,這麼多年了我還是沒能治好你的身體,先去休息吧,等我回來。”於是讓身邊的侍衛送往禦醫那。
走出市區的落淵沒在意她未說完的話,而是想著討伐的安排與計策。此時天氣已入深秋,郊外的森林已被褐色染了大半,隻有菊花還漫布在地上。走到山頂後,山頂周圍並沒有草木,是一片荒蕪的沙土,興許是被破壞了。
討伐軍的一個長官便激昂的說著戰前宣言。落淵沒有理會這些陳詞濫調思索著法術和陣法,簡略安排調遣後,落淵第一次近距離看到那殘魂,那殘魂下麵是一個法陣,他猜測那殘魂生前死於這個法陣,不過這個陣好像對現在的殘魂體沒有用處。
觀察一會後,落淵將材料一一分配後高聲說:“對付這種得布噬魂陣,以這個為主,再根據情況適當添加。”討伐軍聽令後忙活了起來。
“首席,您說的陣已經布好了。”旁邊的討伐軍員說道。落淵隨即將靈力注入這些法陣,陣法啟動,泛起了紫色光,稀釋著殘魂的力量,那殘魂實力下降了幾成。
“很好,這樣我們的勝算就大多了。”落淵自信地說著便同討伐軍衝進去與殘魂激戰。
落淵不慌不忙的用宮殿裏的古老法術攻擊,熾炎波轟出一道道火焰灼燒著殘魂,又用極電術轟擊在殘魂上,金色的閃電落在殘魂身上,在他身下炸出一個坑,漫天塵土飛揚。
接連的圍攻使殘魂的身影逐漸透明,持續半個時辰後,落淵雖然沒受傷卻也已疲憊不堪。“這太消耗靈力了,我累了接下來交給你們了。”落淵頹靡地說著。看著被圍攻的殘魂,落淵湧起一種奇怪的想法,感覺討伐軍才是惡的……
霎時間一道紫色天雷落下,落淵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這道雷劈中。半跪手撐著地的他看見下方一個法陣快速展開,隨即覆蓋住了他。“怎麼回事?”落淵吃力地說道。
他感覺自己的靈力在消散,緊接著劇痛從丹田裏擴散至全身,眼前一黑,昏死了過去。
……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老成的聲音說:“終於結束了,真是大快人心,忍他很久了。”一隻粗壯的手輕鬆地揪起落淵的衣裳,將落淵朝著懸崖扔了下去。
落淵勉強睜開看了一眼,那不是人的手。然後帶著這個答案墜入深不見底的懸崖。“再次…墜入…深淵……”在空中留下這段沙啞且細微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