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實招來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的。
麵對孟長老的咄咄逼人,辭鏡隻能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又無助又茫然地回答:“弟子真的不知道,當時弟子都準備捏碎通行牌,和另外兩位朋友一起離開了。誰知那個魔修忽然出現,奪下了我的通行牌不說,還直接帶著我進了一百層。”
她頓了頓,而後便如同忽然想起了什麼一般,激動道:“弟子還記得,那魔修有說過,想要將弟子獻祭什麼的。或許就是因為這個,他才抓了我!”
“獻祭”一詞一出,在場的長老們都變了臉色。
雖然他們也不清楚沈扶光到底要幹什麼,但這個詞兒放到魔修身上,一聽就不是什麼好詞兒。
但是即便如此,孟長老也沒有放過辭鏡的意思:“如今那沈扶光已經昏迷,自然是你說什麼是什麼,我們怎麼知道你沒有說謊呢?若是你肯讓我搜魂一探究竟,那你的嫌疑方可洗清。”
孟長老這話,都不用刺激開口,陳長老便第一個出來懟他:“讓你搜魂?你憑什麼搜魂?你們無極宗掌門將試煉的事交由你來處理,你沒查出有魔修混入其中就算了,參加試煉的弟子被魔修抓住,還是靠自己運氣好才得救的。結果人家剛死裏逃生,你就要搜人家的魂?”
“那我還覺得你這個負責人有問題,保不齊是跟沈扶光一夥,故意放他進了鎮魔塔的。那我是不是也可以搜你的魂啊?”
陳長老這副態度將孟長老氣得不輕,他一怒之下直接震碎了手邊的桌子:“陳濟生你欺人太甚!”
陳長老當即也拔劍站起身來:“我隻欺人,可你這個滿肚子壞水的,算個人嗎?!”
兩人眼看就要打起來了,先前那位一直沒有存在感的城主這才被迫出麵調解。
這可是他的城主府啊,這兩人打壞一件東西,那花的都是他的靈石。
單單是孟長老拍碎的桌子,都讓他心疼不已了。若是真讓這兩人打起來,別說城主府了,就連臨安城都得遭殃。
好在兩位長老還存有理智,在城主和其他長老們的勸說下,他們才勉強收了手。
不過即便如此,孟長老還是不打算放過辭鏡:“無論如何,我還是覺得這個弟子太古怪,我覺得應該先將她關起來。等後麵沈扶光醒了,拷問過他後,再做打算。”
還要將她關起來?這個孟長老怎麼好似,一直在針對她啊?辭鏡在心中暗道。
不過她也不是會坐以待斃的人,當即便眼眶紅紅地開口:“弟子也不知怎麼得罪了孟長老,讓長老一直抓著弟子不放。但弟子一個散修,能走到第九十九層已經十分不易,身上的法寶幾乎都用光了,哪裏能對那個魔修做什麼呢?況且弟子雖然是散修,但也是受師父教導過的好散修,怎麼會和魔修同流合汙呢?”
她一邊說著,一邊將布袋子裏的東西掏出來,好讓眾人看看自己是如何的“家徒四壁”。
陳長老見了,還撿起辭鏡的木魚問:“這個鐵塊兒是什麼?”
辭鏡一愣,這很難認嗎?這明顯就是個木魚啊!
另一邊鳳鳴宗的長老也湊了上來,對著辭鏡的木魚一陣研究:“瞧著沒什麼靈力,大約是凡人的東西。唉,如今散修的日子,真是越來越不好過了啊!”
一番感慨過後,陳長老將木魚還給了辭鏡,隻是歸還木魚時,他臉上的“憐憫”實在明顯到讓人無法忽視。
大約是這番哭窮起到了作用,這回陳長老還沒說話呢,便有其他宗門的長老先開了口:“孟道友,這名小弟子看起來並無不妥,估計隻是被沈扶光那廝牽連的無辜之人,你又何必揪著人家不放呢?”
“就是啊,你總不能因為人家得了第一,你們那個軒轅問天沒能榜上有名,就拿人家撒氣啊!”又一人附和道。
聽到這裏,辭鏡才終於想起這個孟長老是誰。
她就說這個姓怎麼那麼耳熟,原來是原書裏的老朋友啊!
在原書中,這位孟長老作為此次無極宗的帶隊長老,因為一直和清霄宗的陳長老不合,兩人便立下了賭約。
而後男主軒轅問天果然力壓眾人,成功占據了排行榜的榜首。
陳長老不得不信守承諾,不僅允許軒轅問天日後向他提一個要求,還當著眾人的麵給孟長老下跪。
因此陳長老顏麵盡失,回到清霄宗後便閉了死關,許多年不問世事。而孟長老卻借此消除了心魔,修為更上一層樓,為無極宗增加了助力。
等到陳長老放下麵子出關的時候,清霄宗已經被軒轅問天打壓得瀕臨敗落,而他卻礙於當初的承諾,被軒轅問天勒令不能對他動手。
可以說這次的試煉,在原書中是軒轅問天和無極宗崛起的開始,也為後來清霄宗的衰敗埋下了伏筆。
而現在,辭鏡要做的,就是把這個伏筆挖出來,狠狠踩兩腳,然後轟的渣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