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滿地,殷紅的細流緩緩的浸沒著周圍的廢墟。
很顯然,從周圍倒塌的大理石建築來看,這裏發生了一場激烈而凶猛的戰鬥,而這種烈度與濺滿血色的環境無一不是在預告著,勝利者可以留下。相對的,失敗的人將會沒入地獄的深淵。
午時的夏風從破敗的牆壁洞口吹入,稍稍帶走了一些彌漫的血腥味,為死戰後的屋子帶來了些許活力。微風吹拂,輕輕的掀起了躺在血泊中黑發男生鬥篷的一角。
在其身旁,一位有著及腰白發的少女背對著他,看起來依舊優雅,但她身上沾染了大量灰塵與添了不少破洞的潔白連衣裙卻默默的訴說著它所承受的悲慘經曆,飽滿誘人的雙腿中的一隻因為增添了許多傷口的的緣故隻好脫下了白色的絲襪,以免傷口處的血液連帶著衣物一並凝結。
身上的傷口不少,血色染紅了伴衣,但這具曼妙身體的主人似乎並不在意這些看起來有些繁雜的傷口,就像在查看一起學習的青梅竹馬的考試結果一樣,修長白嫩的手中拿著一本精美的記事本,時不時翻起一頁,全神貫注的檢查著什麼東西,一點也不關心身旁倒在地上的黑發男生。
按照標準劇情來說,地上躺著的這位應該乘著她露出破綻的時機,突然起身,出其不意的來上一記偷襲,然後完成一次漂亮的反殺,隨後反敗為勝的這位就要沉聲說道:“你失敗的原因隻有一個”之類的話。
事實上他也的確想要這麼幹,因為他擁有著可以逆轉這一情況的道具,是來之前的一個好朋友送的,可以在敵人還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下一瞬間擊敗對手,偷襲命中要你命三者一氣和成,可謂是武器中的豪傑。
而現在,那個東西正別在他腰帶的左側,如果在麵前這個家夥沒發先的情況下拿到的話,那麼自己的劣勢便可直接逆轉了!
這樣想著,他偷偷的睜開了半隻眼睛,瞄了瞄沒怎麼在意他的白發少女,心中傳來一陣仿佛得手般的笑意,在那一刻,他連報複她讓其幫忙洗刷最近積攢下來的藥漬瓶的懲罰都想好了,前提是成功了的話!
偷瞄偷瞄,確認情況,然後將手以極其緩慢的速度從鬥篷裏伸向了腰間。
房間外,一隻蝸牛頂著火辣的太陽,拚著老命的在石板地上爬行了半米左右,一路奔向了它的理想鄉,也就是一小挫雜草中。
反觀屋子裏這位,手掌從小腿腹移動到了大腿外側,大概有了好幾厘米之遠,在這麼久的時間之內愣是沒有摸到腰間。
如果要嫌棄他浪費了這麼寶貴的時間的話,那可謂是錯怪了他。麵前這位少女準確的來說,是他的宿敵,雙方交手的次數已經不在少數,她自然是可以摸清楚自己的手段的,如果不加以小心,恐怕就會被她發現,然後毫不留情的給他來上一下,就算按照他沒受傷時候的防禦來看接下她的一招都有些勉強,更何況是現在這種半死不活的狀態了。
照射在地上的太陽光慢慢的偏移,而白發少女依舊在翻著厚厚的書頁,好像確實認為他已經暈了過去,不會再做出什麼小動作。
他閉上微睜的眼睛,嘴角禁不住上撇,隻要到達那個地方,隻要到達那個地方的話。。。。。。
“啪唧”,一隻沾染了些許血色的嬌嫩小腳狠狠的踩在了他已經觸碰到腰間的手上,在他臉上的淺笑刹那間凝固了。
切,被發現了嗎?有些無奈的睜開眼睛,他看到身前的白發少女已然不知到在什麼時候轉過了身子,從地上仰視無法看到的一雙毛絨絨的貓耳高高的立著,猩紅的雙眸倒映著他的沾滿灰塵臉頰,眸間是一片平靜,從中看不出什麼感情。
俯下令人遺憾的胸脯,白發少女俯視著他,搖了搖頭,說到:“我就知道你不會這麼輕易的死的,尤裏烏斯,但你好像把我認為的太糊塗了吧?你的小動作怎麼會瞞過貓的直覺呢?”
貓的直覺?明明是你剛才一直在演戲來糊弄我啊!
將這樣的想法扔到腦外,尤裏烏斯滿不在乎的笑了笑,說道:“確實,人的動作很難瞞過動物的直覺,我們兩個成為敵人已經好久了,相互間也切磋了十幾次了。到現在我都不知道是該稱你為人類呢,還是小貓咪呢,可兒莉亞小姐?”
說是切磋可能有些勉強,這位白發貓娘的實力要比他強不少,一直以來他都是靠著藥劑還有道具來跟她打個平手,想要在肉體上幹過她還是有些難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