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班,陸曉開酒店的這輛車從外麵回來,剛好看到蘇晴雪站在一輛gl8外麵,她心裏一喜,雖然不知道蘇晴雪怎麼會來雲海酒店,但這無疑是個機會,她停好車準備下去跟蘇晴雪說話,卻見蘇晴雪回車上之後電梯間裏出來四個人。

走在最前麵的女人小跑著上了蘇晴雪的車,陸曉怔愣瞬間,覺得那女人很眼熟。她心裏無端升起緊張和慌亂,想都沒想就重新上車,慢慢跟在gl8後麵,想看看蘇晴雪他們要去哪裏。

這一路跟到了火鳳蝦府,她看到蘇晴雪帶著那四個人進了火鍋店,這時候她已經想起來了,那個女人是雲霽,雲海集團的二小姐,跟她們大學是一屆的。

陸曉的心墜了墜,心跳快到隨時可能衝破胸口,明明蘇晴雪和雲霽在她視線範圍內連個近一點兒的接觸都沒有,但她卻是實實在在的慌張了起來。

陸曉大學時對雲霽的印象很深,比蘇晴雪要深很多,蘇晴雪對雲霽的印象可能也就止步在“校花”和“音樂才女”這樣的頭銜上,但陸曉不是這樣,她和雲霽的接觸很多。

那時候陸曉也在學校的音樂社團,她是業餘選手,本來不是很起眼。但她的樂器是架子鼓,練這個的女生比較少,再加上她相貌姣好,所以她在社團裏也是很突出的女生。

但無論在任何方麵,她都覺得自己被雲霽壓著。

論相貌,雲霽是公認的校花。論家世,雲霽是雲海集團二小姐。論成績,陸曉雖然不是音樂學院的,但雲霽次次是音樂學院第一名,她這個在自己學院隻能算是上遊的成績顯然是比不過的。論音樂,那就根本不用論了,業餘的怎麼跟專業的比?雲霽還是雙修聲樂和創作,跟她比這個簡直是自取其辱。

中學時代也算是眾星捧月的陸曉,進入大學之後才明白什麼是山外有山,她始終不如雲霽,什麼都比不上,沒有一件事能超過她。

久而久之,陸曉心底埋下了很深的嫉妒和執念,連她自己都沒發現的偏執扭曲。

為什麼她什麼都不如雲霽?為什麼就不能有一件事,是她能贏過雲霽的?

直到,她無意間發現雲霽看向蘇晴雪的眼神。

那些裹在隱忍克製下的炙熱,那種熟悉的愛慕,陸曉非常非常熟悉,這跟蘇晴雪看她時的眼神相差無幾。

嗚——

汽車的鳴笛聲喚回了陸曉的思緒,她猛地打了個激靈,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還在路邊停著。她唇線抿成一條直線,胸口起伏,把那些陳舊的事驅散,她拿起手機打開通訊錄,在裏麵找出某個朋友的電話撥出去。

電話接通,陸曉省去沒用的寒暄,“在哪兒呢?”

“晚飯吃了麼?我在陽城,一起吃晚飯?”

“好,你把地址發我,我這就過去。”

掛斷簡短的電話,陸曉深深看了一眼火鳳蝦府的大門,調轉車頭離開這裏。

等位沒有太久,大概二十分鍾就輪到了蘇晴雪他們,接待服務生把他們領到座位,上一桌客人走後已經收拾幹淨。

五個人坐了一張六座的小圓桌,雲霽挨著蘇晴雪右手邊坐,其他三個隊友依次坐過去,沈建最後坐下,他跟蘇晴雪之間隔了一張空椅子。

原本沈建直接想坐到蘇晴雪左手邊,但被齊修遠看出了他的動作,一把給他拽過來,按在自己旁邊。

沈建不滿地瞪齊修遠,齊修遠沒理他,坐下之後擰了他胳膊一下,給他一個眼神示意他老實點兒,沈建莫名其妙,還覺得委屈。

這兩個男人的小動作別人沒注意到,尤其雲霽,她坐下後就湊到蘇晴雪身邊。蘇晴雪手機掃了碼在點餐,問了他們有沒有不能吃辣的。

沈建他們三個搖頭,說都能吃辣,讓蘇晴雪放心點。

但蘇晴雪還是沒有選九宮格,選的是招牌老鴨湯和麻辣的鴛鴦鍋,雲霽看她一眼。

蘇晴雪接收到她的視線,眼睛沒抬,直接說:“你那個胃,少吃辣。”

雲霽心裏泛起絲絲密密的甜,明明高興地找不著北,嘴裏卻說:“都帶我來這吃了,還不讓我吃辣。”

蘇晴雪手指快速戳屏幕,點了幾個招牌菜,然後才抬頭看她,道:“老鴨湯也是招牌。來,你們看看還想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