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漢看長生進屋，嘴一抽：“不可救藥。”
到了第二天，長生起來，外麵的煙火還熱，不見了昨晚的大漢。長生也沒有多想，便去地裏幹活了。奇怪的是，身上多了些兔毛，兩手多了些泥巴。
在以後的幾個晚上，那大漢沒在出現，長生越想越後怕，根本不敢合眼睡覺。種子剛發芽，長生三步一回頭的跑了，生怕後麵有不幹淨的東西跟來。
來到陽坡的岔路口，這才鬆了口氣。又擔心弟弟，去陽坡找了，沒人，地裏也沒有麻子發芽。
“弟弟，鎮陽。弟弟，鎮陽......”
長生在房前屋後喊了個便，還是沒人。心想，可能弟弟一個人怕黑，早些回去了，他也就回去了。
快要到家門時，正好碰到前來尋找自己的父親。拄著拐杖，一旁的老長工攙扶著，一瘸一拐走的很慢。
“爹，您怎麼出來了。”
“我來找你們啊！”
黃老爺一喘一喘吃力的說著。
“這不是回來了嗎，老爺不用擔心。”
旁邊的長工笑嗬嗬的說道。
“你弟弟呢？”
沒有看到鎮陽，黃老爺著急的問道。
“弟弟沒在地裏，我去找了，還以為他先回來了，沒人。”
這下黃老爺更急了，叫長生背著自己，連夜去找鎮陽，又得一晚上的趕路。
知道事情急，長生腳底下也放快了速度。後麵那老長工看來也上了年紀，空著手跟著，還是被長生甩下了一大截。別看長生年紀小，但他長得壯實。
過了雞鳴，太陽剛打頭，他們已經到田裏了。四處找就是沒有看到鎮陽，心想這下壞了。再看田裏，活倒是幹完了，人去哪兒了呢？
順著田地往高處走，看到一個袋子，裏麵還有不多的麻子。順著往山後走的毛路尋去，一隻鞋子擺在了路中央。一路往裏走，都是血跡，再深點，便沒了蹤跡。
黃老爺一下癱軟在了地上，知道事情不好。
“老爺，你也別急，說不定公子抓到野物，從後山去找大公子去了。我去看看，你們在這裏等著。”
說完，老仆朝陰坡地裏走去。
長生扶著黃老爺去屋子邊上坐了下來，黃老爺眼睛呆滯，手裏緊緊攥著鎮陽的鞋子。長生在周邊不停喊叫弟弟，聲音在山間震蕩，方圓幾裏都能聽見。
“別喊了，長生，別喊了，你弟弟沒了。”
說著，黃老爺雙雙淚下。
“爹，說不定弟弟一時玩累了，在哪睡著了。再喊一喊，他醒來就回來了。”
“沒用了，回不來了。”
長生沒有停下，一個勁的喊叫鎮陽，隻到長工回來。
“怎麼樣，有沒有找到鎮陽？”
那老漢搖了搖頭，看來是沒有戲了。
黃老爺對天哭喊。
“兒啊，兒啊，你咋這麼命苦啊，小小年紀就沒命了啊。”
“老爺，我總感覺不對勁。按理說，大公子去的陰坡，那裏陰冷種子發芽慢。可是那邊麻子都出牙了，二公子這陽坡卻不見一棵苗子。”
黃老爺一把抓過麻布袋子，掏出些麻子看了看。
“婦人啊，這天殺的婦人啊，蛇蠍毒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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