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道者,化身九天外,不在五行中。借萬物而生,已萬象為念。
天地之外,謂之洪荒。另設一極苦之地,謂之九幽。九幽之地,強則強,弱則亡。魂魄互食,妖獸相殺。
天地人三才在弱水河畔共設天劫符陣,已懲三界罪大惡極之徒。自設界以來,仙妖人神鬼,無一敢越其界。
天者,天帝玄皇。
地者,大帝幽冥。
人者,人皇伏紂。
皆已修的不死不滅之身,受萬靈朝貢。
雖說三界已定,都已成帝成皇,各得其道,無限榮光,可是這苦命的娃兒又該誰管。
晚上凳軸趕羊回來,那婦人早已雙手叉腰站在屋簷下等候,手裏的柳枝都快被攥出印來。
凳軸剛把幾十隻羊趕到左手邊的三間屋子,放下肩上的竹筐。又把竹筐上橫放的柴火擺在一旁,露出半竹筐草藥,那婦人又不消停。
“怎麼才半竹筐,為什麼不挖滿?”
“回娘的話,天黑的快,沒有來的急。”
凳軸小心的回道。
“閉嘴,誰是你娘。都給你說了多少次,不許喊娘,你這賤種,你也配,每次都記不住嗎?狗東西,看著都礙眼。”
那婦人嘴裏罵著,左手抓起凳軸的左肩,右手輪著棍子,朝著屁股上又抽下去。接連就是幾下,凳軸被打的緊夾雙腿,緊抱雙臂,硬是不敢吱聲。
不過好在屁股上是傍晚間剛換的茅草,茅草並沒有幹透,沒有被打斷。
要說這個凳軸也是的,知道往屁股上裹著遮羞,為什麼就不知道腿上也裹一些取暖呢?
不過從傷口上來看,他是有自己上過“好藥”。說白了也就是抓些黃土粉末,撒在上麵,幹了也就結痂了。
“幹活不行晚上你就別吃飯,在外麵凍著。還不如早點死了算了,活著浪費口糧。”
那婦人喘著粗氣說道,摔門進了屋內。
凳軸慢慢去羊圈那邊,找了個角落慢慢的蹲了下來。緊抱雙手,可是透骨的風是沒了命的吹。
地上有雪,天上有光,倒不顯得夜黑。
可是這濕了的鞋子,凍得腳已經沒有知覺,像個棒槌。
白天就吃了一個地瓜,這大冬天的,夜越深越冷,饑寒交迫。看來今晚的凳軸隻能靠著他這些年的高招慢慢熬了,除了顫抖,別無他法。能不能熬過去,那便全靠天意了。
抗過了夜幕第一波冰凍,眯眼正要睡著時,突有肉香掠過鼻孔。凳軸立馬便醒了過來,原來是屋內抱著火爐再煮雞肉。
凳軸縮著身子,伸長脖子看向屋內。門縫緊閉,什麼也看不到,隻是有多餘的燭光跑了出來。
這時凳軸實在太餓,又凍的厲害,緊縮在一起,睡意全無。
又過了半個時辰,隻聽門嘎吱一聲響,凳軸緊緊盯著門口看。這時喜娃出來了,端著一碗骨頭,徑直的走向老狗狗窩。
“啪。”
一碗雞骨頭倒在了地上。
老狗歡快的對著喜娃搖頭擺尾,啃食著地上主人的賞賜。
喜娃轉過頭,看著瞪大眼睛緊緊盯著自己的凳軸,瞪了一眼,哼了一聲,走向屋內,用力關上了門。
沒過一會,屋內的燈滅了,響起了老男人的酣睡聲,這下凳軸更是一點盼頭都沒有了。
再看向老狗,那老狗把骨頭都叼進自己的窩裏,咯吧咯吧在那嚼著。
眼看後半夜就要來了,是越來越冷。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