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1章 勸說(1 / 2)

“此事本不該與外人說,還請少夫人知曉後保密。”

唐琬知道,他是看在自己受了重傷的份上才告知一二,她點頭,“這個是自然。”

聽趙士程講述一番,唐琬大概知曉了事情始末,那日淨音確實看到了唐琬,一開始她並未疑心。

直到次日,趙士程和莊大勇劫取那批文物。

那批裝滿石頭的十三個箱子底部也同樣做了記號,畫的是三角形,這裏還得感謝唐琬當時重複叮囑箱子底部是圓圈記號。

莊大勇和幾個兄弟找到那批押送石頭的人,說是汪召嗣想起箱子底部記號做反了,讓他們趕緊和另一批人交換貨物。

那邊趙士程也帶人追趕上押送文物的那批人,說了同樣的話。

這樣計劃本是想避開汪召嗣,讓兩批人交換貨物。

汪召嗣的注意力都在押送文物的那批人身上,那批人自然都是高手。而押送石頭的那批人汪召嗣肯定不會花重金請高手押送,對付一般人,勝算自然更高。

待到貨物交換,莊大勇和趙士程便能輕鬆截獲文物。

誰知那批押送文物的人甚是謹慎,竟然私下飛鴿傳書給汪召嗣確認消息。

汪召嗣收到消息,帶人追趕上文物,此時莊大勇和趙士程已經解決掉那批原本要押送石頭的人。

在打鬥中,汪召嗣持劍差點就要刺中莊大勇,被趙士程一個匕首擲過去,正中腹部,倒在地上。

他們的目的是那批文物,無意要汪召嗣的命,便拖著文物趕緊離開。

後來應該是汪召嗣帶傷一路回到普濟禪寺,失血過多而死。

淨音知道倒賣失敗,想起昨日見過的那張女子驚慌失措的臉,便去詢問蓮花庵所有小尼姑,得知昨日有人來尋她。

再去寺裏查看訪客和香客名單,目標鎖中陸府便不是難事。

唐琬道:“所以她來陸府殺我,是為了給汪召嗣報仇?”

趙士程點頭,“她認定消息是你傳出去的,間接破壞了他們的計劃,害死了汪召嗣。”

唐琬低垂著頭,事實也確實如此,如果不是她,可能淨音此時和汪召嗣已經遠走高飛了吧。

“你怎麼處置她的?”唐琬問道。

趙士程回答:“暫時關押在郡王府,她殺人未遂,但涉嫌事件不宜聲張,不好定罪。”

“那批文物莊大哥送到婺州了?”婺州距離山陰並不遠,腳程快些,不到兩日便可到。

趙士程點頭,“送到了,期間經過一些曲折,也是用汪召嗣的辦法,避開那些人的視線。”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招倒是用的不錯。最後隱秘的將那十三個箱子送至成忠郎劉時府中。

“既然文物已經安全送到,郡王……”唐琬看向趙士程,猶豫片刻,道:“可否放淨音一條生路?”

趙士程眉頭一皺,“為何?”

唐琬垂下眼眸,她那日得知淨音被金人擄走的經曆,同為女子,自是知道經曆過絕望,人會有多大的改變。

最讓人難受的是,她本可以過更好的人生,她也不想經曆那些慘絕人寰的遭遇。

或許多年苟延殘喘,她早已看開了,也想平淡的活下去,可是這次的希望,也被他們給破壞了。

“她是張雪映。”唐琬說。

趙士程道:“不是我要殺她,她此時已經神誌不清,整天嚷著要殺人報仇。”

“讓我試一試。”唐琬請求道,“或許我可以說服她。”

趙士程看過來,不由皺起了眉頭,冷聲道:“你憑什麼認為她會聽你的?”

他見過淨音被關押時的瘋癲狀態,似乎要喝他的血吃他的肉一般。

片刻後,唐琬道:“因為我是女人。”

趙士程沉吟良久,終於點了點頭,“待你傷勢好些,便來郡王府吧。”

唐琬點頭,“是。”

她想了想,又說:“到時我會讓陸遊陪我同去。”

看到趙士程疑惑的目光,唐琬解釋道:“我一個女子前去多會惹人閑話,他是我夫君,又是山陰名士,想來這樣穩妥一些。”

“少夫人決定就好,本王先行告辭。”趙士程說著便轉身向外走去。

走出房間門口時,看到在簷廊等待的陸遊,趙士程所有所思的看了他背影一眼,便沉著臉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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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後,在唐琬的請求下,陸遊帶著她前去郡王府。

這天沒有陽光,天灰蒙蒙的,像是被浸過水的髒抹布一般,沉重低悶。

下了馬車,唐琬抬頭看一眼仍舊是灰色的天空,厚厚的灰色中穿透出來幾縷微弱的亮光。

陸遊拿著披風趕緊給唐琬披上,隨後便前去與門口守衛通報。

其中一個守衛一聽是陸家三郎,上前一步笑道:“郡王囑咐過,若是陸三郎前來,便引進去,二位請跟我來。”

來到正廳,有丫鬟沏茶伺候,那守衛便去請趙士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