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從何來,死往何處?
靜峰市,太和小區,十六樓一戶人家中。
“閨女,你還記得小時候在老家和你一起玩的人,有一個叫木逢春的?”一個中年人,拿著一本書,帶著眼睛抬起眼看著坐在沙發上吃水果的女兒問到。
“木哥?我還記得怎麼了?”那女孩拿起一顆葡萄吃進嘴裏然後點了點頭。
“我還記得你倆小時候玩的還很好呢,還說要嫁給他。”那中年人微笑一下,隨即將書放下,看著女兒。
那女孩頓時羞紅了臉,然後把葡萄盆放在茶幾上然後鼓起嘴不搭理中年人了。
“我女兒竟然還會撒嬌。”
“對了,老爹,你跟我說這個幹什麼?”
“他要來咱們家住上一段時間。”
“啊?這都二十多年沒見了,怎麼忽然之間來咱們家了呢?”女孩皺著眉頭,似乎有些不太開心。
“我也不太清楚,這些年我雖然和他父親有些來往,但是前幾天卻是他跟我單獨聯係的,他說想過來玩玩,正好這麼多年沒見了,見見也好。”中年說完雙手環抱看著自己的女兒,然後又看了看窗外。
“然後呢?”女孩問到。
“沒有什麼然後了,你去接他,等下我就和你媽媽去買菜,然後回來做點菜。”
“他什麼時候到?”女孩皺著眉頭問到。
“中午十一點半。”
中年人說完,女孩和中年人都扭頭看著牆上的表,還有一個多小時呢,時間非常富裕。
“開車去接他吧,還有見到了他,別管怎麼樣,別把你那些臭脾氣和臉色給別人看。”在屋子裏麵的中年婦女聽了走出來叮囑道。
“知道了老媽。”女孩撅了一下嘴然後穿上衣服和鞋就出門了。
靜峰市火車總站。
“這怎麼停車。”女孩雙手把著方向盤,看著堵得水泄不通的路直歎氣,搖了搖頭。忽然之間女孩向左邊看了一眼,就看見一個男孩,站在路邊,盯著自己看。那男孩穿著一個白色短袖,有些泛黃,鬆鬆垮垮露出了肩膀。一條長褲有些破爛,還有的地方打了補丁,穿著一雙老布鞋,背著一個包,手裏提著一個編織袋,雖然穿著破爛,但卻很幹淨,圓寸頭,身高差不多在一米七幾,那男孩隻是盯著女孩看,女孩也看男孩,男孩沒有表情,一雙眼睛盯著女孩看,看的女孩直發毛,炎炎夏日打了一個哆嗦。
“喂,前麵的,走不走啊,等什麼呢?”後麵的車主伸出腦袋來喊,女孩一聽隻好開車就要往前走,但是還沒動,那男孩就走到了女孩車的副駕駛,打開車門坐了上去,女孩剛想罵人,卻見那男孩伸出右手。
“木逢春。”木逢春說完,那女孩瞪著大眼和男孩握了握手。
“張熙瑤。”張熙瑤說完,一直看著木逢春,像是看著稀奇物種一般。
“我們快回家吧,不然你又要挨罵了。”木逢春說完,張熙瑤點了點頭,開車行駛了出去,沒過多長時間就到了小區下麵,停好車,兩個人就坐電梯上了樓,張熙瑤總覺得這人哪裏不對,和自己之前有印象的木哥有些不太一樣。
兩個人也是一路無話,直到到了家門口。
“爸媽,我把木哥接回來了。”張熙瑤說完,坐在沙發上的老兩口就走了過來。
“張叔,金姨。”木逢春點了點頭,然後鞠了一躬。
“小春啊,快進來,老頭子,那雙拖鞋給小春換上。”金姨說完,那張叔急忙走鞋櫃裏麵拿出了一雙拖鞋,張熙瑤一見急忙就跑了。
“我不是汗腳。”木逢春說完,脫了鞋之後,穿上拖鞋。
“小春不要介意,這些年給她慣出了毛病。”金姨說完木逢春也笑了笑,沒再說別的,進了屋子,把兩個包放在門口,走到洗手間洗了洗手,然後坐在桌子邊,靜等開飯。
“小春……”金姨看見木逢春的樣子剛想說話,卻被張叔拉了拉胳膊。
“有什麼話吃完飯再說吧。”張叔說完和木逢春坐在同一邊,兩個女子坐在同一邊,開始吃飯了。
“小春啊,你爸爸呢?怎麼不帶著你爸爸一起來看看我們,這些年我們聯絡的也不少,但是你來還是你給我發的消息,你爸爸也沒告訴我。”張叔一邊夾菜一邊問到。
“我爹?死了。”木逢春一邊吃飯一邊說話,似是特別平常的一件事,但是桌子上另外三個人卻互相看了看,張熙瑤的手都停住了,懸在空中,金姨更是皺了皺眉頭,張叔也看著木逢春,木逢春卻一邊夾菜一邊吃,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