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好他喵的疼!
當那把短劍刺入胸膛的時候,驚蟄咬緊了牙關。
mua的,剛清醒過來就要死嗎?
她抬眸瞪向這個連聲招呼都不打,就毫不留情一劍捅過來的少年。委屈地撇撇嘴,將快要湧出口的問候語憋了回去。
小家夥戴著麵具完全看不見臉,但這矮小瘦弱、好似營養不良的小身板怎麼也看不出日後清俊的高嶺之花模樣。她不會是被騙了吧?白白受了這一劍的痛楚。
由此,驚蟄看著少年的目光有些許複雜。
被她這麼一看,少年的動作一頓,竟是做勢要拔劍退後。
這怎麼行?捅都捅了,她還沒死透呢!驚蟄急忙反握住少年的手,恨不得再用力往裏懟一公分。
——快,捅我!朝心髒這捅!
“你,為何……”
還未過變聲期的嗓音說不上有多好聽,卻充滿了少年的困惑之情。
為何?
驚蟄的唇角開始溢出血來,她極為勉強地一笑,正準備扯一些深情款款的話來作為調戲少年的臨終遺言,“你本來應該……屬於我……”
可惜少年的耐心不怎麼樣,不等她說完,就一個極快的手刃斬在驚蟄的後頸上,她甚至來不及多想,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草。
驚蟄是被疼醒過來的,她看向自己的胸膛,那把精細的短劍還插在那呢,正好減緩了失血速度,以至於她沒有順利地領便當。
真不知道是該感謝還是該記恨那個少年。
任務完不成了啊。
腦袋微微一側,驚蟄這才打量起了周邊環境。陽光絢爛,落英繽紛,卻因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而讓人感到分外生寒。春色漸綠的草地上橫屍□□具,這是護衛她回鄉野老家的侍衛和丫鬟,全部被一劍斃命,倒也沒有太大痛苦。
明知是書裏該有的情節,驚蟄也難免為這些輕薄如野草的生命低歎了一口氣。
傷口隱隱作痛,驚蟄仰頭看著晴空萬裏,一陣恍惚。
她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在她原本的世界中,她隻是一個整天為生活忙忙碌碌的普通人而已,直到遇見了一個改變她命運軌跡的男人。
那個男人自稱是書店的老板,亦是書籍世界的管理者,掌控著所有的書籍。
他還說,他最近很苦惱,非常的苦惱。
因為穿越小說的盛行,諸多現代人穿越到了書籍世界,成為書中新的主角,在陌生的時代編寫一個屬於他們的故事。
但不是所有的穿書者都屬於正義的一方,有些利用自己先進的知識儲備或者知曉原著劇情、未卜先知的能力撥弄風雨,攪亂了整個書籍世界的走向。
男人作為老板,自然是不能坐視不管的。
於是,老板聘用了驚蟄成為書店的編外員工,她將是這些穿書者的裁決人。如果穿書者對書籍有益,被判定為良性穿書者,驚蟄就對其提供助力,反之,她則肩負著將劇情拉回正軌,擊敗不良穿書者的責任。
這無疑是一份辛苦又危險的工作。
還僅僅隻提供了食宿,月薪不過千,老板真是個萬惡的周扒皮!
驚蟄憤懣地想著,這時,她頭頂上突然冒出一張清俊秀雅的臉來,距離之近,對方垂下來的發梢掃到驚蟄的臉頰,引起絲絲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