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諾心中也有些厭煩,他揮手讓這些舞姬們退下,眼前的鶯鶯燕燕到底散開。
齊諾被掃了兩次麵子,握著酒杯的手都有些僵硬。
沉默半晌,他揚起頭直言不諱地說道:”淩將軍,家父與您同輩,對您當年的功績讚歎不已,稱您為少見的巾幗英雄。在下對您的敬意是十成十,但是您這次還是出師無名,如果將軍聽得晚輩一句勸,就回臨安歇息吧,現在這些事情,還是交給晚輩處理較好。”
淩嫣眼睛一立喝道:“聽你一勸?你能處理什麼事情?又有什麼事情本將不方便處理,偏偏用的著你出頭?”
齊諾冷哼一聲,不複曾經的笑意盈盈。
“淩將軍千萬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淩嫣大笑起來,徐徐站起身,斜靠在桌子上問道:“何為敬酒,何為罰酒?”
齊諾挺直了脊背,徐徐展開一張黃燦燦的聖旨,有模有樣地喝到:“淩嫣聽旨!”
淩嫣眯了眯眼睛,並沒有跪下行禮。她孤傲地挺立在席間,瞧著那些侍女嘩啦啦地跪了一地,有些意興闌珊。
屈辭有些躊躇,他瞄著徐願的動作,徐願並沒有起,反而自顧自地喝了一杯茶水。
“齊城主,你今日的香料是不是重了些?”徐願仿佛沒有聽到什麼聖旨一般笑道。
齊諾恨得咬牙道:“聖旨在前,由得你胡鬧?”
徐願四下嗅了嗅,煞有介事地品評道:“多了三分的小鬱金,一錢的麝香,還有一錢三分零陵香……還用我說下去嗎?”
徐願毫不在乎地站起身,一腳踢翻了香爐,一個符咒甩下去,還沒升起的白煙就熄滅了。
“你用這種可以麻痹武修的香料,難道就可以讓淩將軍束手就擒嗎?”
齊諾被徐願撕開了所有偽善的麵孔,呆了片刻,立刻醒過神來笑道:“你聞出來又有什麼用?你以為我沒有其他的保障,敢對付淩將軍嗎?還有你,傅陽殿下!”
徐願拍了拍手感歎道:“我這層身份都讓你挖了出來,看來你真是不尋常。”
徐願嘻嘻哈哈地笑道:“不過,如果拖延時間的話,你應該像正經八倍的反派一樣多說兩句。不如就介紹介紹你都怎麼布置的。”
齊諾被徐願崩出“反派”這兩個陌生的字眼搞得迷惑了刹那,可刹那已經足夠淩嫣的風火棍扣住他的頭顱。
然而那一邊一聲巨響,十來個金吾衛穿著金光閃閃的鎧甲闖了進來,抽出一把把寒光凜凜的長刀對準徐願和屈辭。
“麻煩淩將軍跟我們走一趟。”那為首的一位冷冰冰地說道,還把刀架在屈辭的脖頸上威脅著。
淩嫣眼中幽深不明,鎮定地問道:“你們在這裏等了幾天了?”
為首的那人表麵恭敬地答道:“已有數日,慫恿淩將軍叛國的叛徒均已斬殺,請淩將軍不要做無謂之爭。”
淩嫣不信地哼一聲道:“你以為你對付都是蘿卜白菜嗎?說切了就切了,說砍了就砍了?淩家還在,你唬誰呢?”
為首的那人點頭示意一下,手下的一個小卒抖動一個黃布,露出一個血淋淋的頭顱。
淩嫣大驚失色地喝了一聲:“大哥!”
徐願瞧了過去,那血淋淋的頭,正是淩家家主。
南陳帝終於把刀伸到四大軍功世家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