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事後所有人都後悔了,徐願煉丹必炸鼎,一舉成名,成為史上第一個炸鼎的丹修……
今年能留在蘭宮,徐願也覺得,先生似乎確實有些偏愛她……
還沒等徐願懟回去,何怡回來了,手上掛著三個牌子,迎風叮當作響,引得周圍的人紛紛來看。
徐願三步兩步走到何怡麵前,趁何怡不注意,把他左手中兩塊牌子一並搶下,對關澈露出一個挑釁的微笑。
關澈看到自己的“心頭肉”被徐願這個“小魔鬼”握在手中,立刻叫了起來。
“徐老三,給你三個數,把牌子還給我!”
兩人你追我趕地繞著何怡跑圈,看的何怡腦袋發昏。
嘖,這年輕人哪兒來的這麼多活力?
徐願跑不過武修,最後關澈倒底把兩塊牌子都搶了過來,握在手心裏翻過來調過去地看了看。
兩塊牌子,一塊寫著立鬆堂,下麵附著“立鬆堂武修關澈”幾個小字,一塊寫著玄機閣,下麵附著“玄機閣丹修徐願”。
兩塊牌子都是烏木雕刻,隱隱還有香氣,絕對是造不了假的。
蘭宮分文、武和雜學三科,文人墨客都在煙波台吟詩做賦,琴棋書畫,樣樣都可入道;而武者在立鬆堂舞槍弄棒,刀劍鞭槍,件件都可修行,而玄機閣就是為那些沒有修行天賦的雜學者準備的,修丹、製藥、調香、煉器等等不一而足。
徐願怎麼能讓關澈奪走她的牌子,兩人又是一頓爭奪。
那何怡瞧這兩人鬧個沒夠,伸手把那牌子拽了過來。
“你們兩個誰都不許搶!誰不把欠我的錢還給我,你們倆就休想要牌子!”何怡拿出老大的架子鎮壓了胡鬧的兩人。
一提到錢,關澈那邊磨磨蹭蹭地耍賴,說什麼也眼觀鼻鼻觀心,老子囊中羞澀,老子什麼都沒聽見。
徐願一聽錢的事,立刻露出如花笑顏,她搭著何怡的肩膀。
“我們倆什麼關係,提錢多傷感情啊!”
“我和你什麼關係都沒有,欠債還錢,天經地義,趕緊給錢!”何怡嫌棄地把徐願的胳膊往下一拽,立刻離這個小魔女遠遠的。
周圍隱隱有人撿了個笑。
“瞧,北邊這些窮鬼。”一個不和諧的聲音不屑地說道。
徐願突然抬頭打量,正好看到一個身著墨綠袍子的公子哥,斜長的眼睛露出一份自命不凡,他肩上還蹲著一隻非比尋常的海東青,看來應該是玄機閣的禦獸師。
“段濯,少理北人,快看看今年有沒有如花似玉的師妹們!”
另一人穿著顯眼的金絲朱雀紋,本來莊重無比,可惜袍帶不係,外袍鬆鬆垮垮地披在身上,露出一副紈絝相。要不是露出的一截寶劍,絕對想不到他是立鬆堂的劍修。
“你自己一天到晚就想著女人,別拉著我出去丟人現眼……”段濯不快地抱怨道,但是他還沒反抗,就被魏潛勾著肩膀往別處走,可是臨走那魏衍回頭給“北人”一個不屑的眼神。
關澈被那眼神激得一跳,咬了咬牙,吐出兩個字“魏衍!”
這兩人在立鬆堂幾乎不死不休,但是礙於蘭宮的規矩,關澈不能打一場出氣。
徐願拍了拍關澈的後背,調侃道:“行了,人都走了,你還有什麼念念不忘的?”
關澈瞪了徐願一眼道:“什麼念念不忘!早晚我要和他堂堂正正打一場,讓他瞧不起北人!”
看到徐願一臉無辜,關澈歎了一口氣。
“唉,和你這種不思進取的人說不清。”
徐願給關澈一個白眼,隨後拉著何怡的胳膊,裝出豪爽的樣子說道:“好,我不思進取,你關二最厲害。走吧,我們兩人趕緊吃飯去,讓關二自己在這裏銳意進取。”
果然,天大的“仇恨”比不上吃飯重要,關澈的注意力馬上被吃吸引了。
“等等!你們不能這麼不厚道!”
午時已到,遠處的炊煙嫋嫋升起,十數口青銅大鍾的同時響起,餘音回蕩,台前靜立的學子們三三兩兩地散去。
打諢插科,調笑拌嘴,低聲八卦,高聲放歌,雞毛蒜皮,意氣之爭……
這就是蘭宮的生活。
就像前世的大學,讀書生活,柴米油鹽,哪怕同學之間最是交惡,也談不上深仇大恨,有的頂多是隻是意氣用事。
徐願嗅著夏風中帶來的陣陣飯香,不由歎息一聲。
往事如煙難追憶,前途未卜夢未園。
柴米油鹽討生活,不分寒暑又一年。
嘖,這麼說,她真應該去賺點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