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二十米開外的草地上,全部都緊繃著神經兒,生怕自己弄出一點兒響動兒的莫衛們,在這兒漫長而又似幻覺一般的一個小時裏。
親眼瞧見兒了他們家老大如何耐心地哄他們家夫人入睡的,更驚悚的是,他們還瞧見了自家老大那般而溫柔的神情!
如果不是因為實在不敢動的話,他們怕是早就腳底抹油兒,一溜煙兒的結伴兒而躲了!
剛開始的時候,就連風聲兒他們家老大都覺得礙耳。
所以這才有了他們這兒堵人牆兒,來隔絕大部分兒的風響兒。
要不是看見收起手機的老大瞬間收起了所有氣息,變回了他們所熟悉的老大的話,怕是他們會覺得自家老大被魂穿了!
一個個的對視一眼之後,都默而不宣的在心裏將這件事兒給當成了最重要的不可言說的秘密!
如果這會兒莫風或其他任何一個早已習慣了自家老大對自家夫人獨有的情緒表達的人在的話。
絕對會隨意的告訴他們,這兒是件兒很尋常的事兒,不用放在心上。
但是,很可惜,這次的莫衛,全部都是一直待在國外,從沒見過自家夫人的人,就連他們老大,他們也才僅僅見過不超三麵兒而已。
沁湘苑。
蘇淶沒能如願睡到平日裏生物鍾清醒的時間。
淩晨三點,她就醒了。
纖細的手指輕輕揉了揉眉心兒。
放在自己枕頭兒邊兒的掛飾物件兒好像沒那麼管用了。
不是因為她的情況變得嚴重了。
而是物件兒的氣味兒在逐漸的消散。
這樣兒下去的話,她怕是真的要綁在他的身邊兒才行了。
骨玉瓶在她脖頸兒處好好的靜待著兒。
她能感知的到,藥芬和之前並沒有什麼不同,甚至比往日被皮膚細胞吸入的量要多上許些。
腦子裏嗡嗡作響兒,她屋子裏所有的材質,尤其是牆體,全部都是具有最好的隔音功能的。
這些東西是當初她的父親和莫家父親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尋來的。
但是也隻找到了這兒一個臥室大小的量。
不然,整棟沁湘苑怕都是要裝上那些材質的。
除了她的臥室,沁湘苑其餘的建築地方兒也都是用的隔音的材質,隻是效果沒有她臥室的那麼好而已。
那時候蘇淶覺得兩個父親是小題大做了。
可到今天,她才清楚的體會到,滿耳嘈雜的燥亂感有多煩人。
在她睜眼之前,藥芬能讓她的聽力隻比平常人大一兩倍而已。
可現在,就連千裏之外汽車的轟鳴聲她都能聽的清清楚楚,稀疏腳步聲兒也能飛入耳中。
風聲兒,蟲鳴聲兒,樹葉搖動兒聲兒,一些人的說話聲兒,還有樓上杜篤的打呼聲兒...
數不勝數的聲音兒,想聽的,不想聽的,討厭的,煩倦的,全部都毫無秩序可言的一擁而入。
她就是被這些突然出現的這些聲音兒給炸醒的。
三分鍾後,所有的聲音,全都好似不曾出現過一般兒,來去無覺的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