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焦急地說:“我們先躲起來吧,護士長似乎不繼續追殺人鬼了,馬上就會趕過來!”
說這話的時候,波本深深看了齊木楠雄一眼。
雖然波本無法明麵上做什麼,但他也必須盡力,不能讓琴酒對一個孩子出手。
“冷靜點,蠢貨。”琴酒很是淡定,喝斥完波本繼續等待著齊木楠雄的回答。
“他是個科學家。”
聽到這話,波本臉色一變。
糟糕!
果然,琴酒的表情變得興致盎然。
“科學家,可真厲害,他是為了探索遊戲的奧秘才進入遊戲的嗎?”琴酒拉家常一樣說:“這可不行啊,丟下弟弟自己來遊戲什麼的,可不是一個好哥哥該做的事情。”
齊木楠雄不想和琴酒廢話了,直接說道:“請你們出去。”
他已經看透了,這個副本就沒有一個正常人,沒有!
“我當然可以出去,但是,齊木楠雄。”琴酒上前幾步,誠摯地發出邀請:“我希望你能加入我的組織。”
“琴酒!”波本語氣一冷:“這樣隨便拉人,說不定會暴露組織,這樣的風險……”
“我來承擔。”琴酒冷冷說道。
波本一怔,沒想到琴酒竟然如此堅決。
“你別忘記我們的任務!”
“滾遠一點,我的事情不用你管!”琴酒喝斥。
波本一怔,低聲說道:“是。”
他突然明白了。
“那位先生”的命令對琴酒來說比生命更加重要,琴酒不可能無視任務,因此,琴酒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那位先生”的授意。
原來如此,“那位先生”明麵上的任務是讓他們探究遊戲背後的陰謀,實際上還給琴酒私下發布了招攬成員的任務嗎?
的確,進入這個遊戲中且存活下來的人全是人才,“那位先生”有這樣的覬覦也很正常。
但是,為什麼偏偏是他?
波本望向齊木楠雄,眼神雖然冷漠,心底卻升起悲涼,那明明隻是一個來尋找兄長的孩子罷了,琴酒為什麼偏偏選中他?
是因為他的兄長嗎?因為他的兄長是科學家?
波本知道,黑衣組織對科研方麵的人才十分重視,肯定是因為這樣琴酒才會對那孩子動手,企圖用那孩子來招攬他背後的兄長。
必須阻止!
不,不能阻止。
若是阻止的話,他的身份一定會被琴酒懷疑。
到時候,迄今為止他所作出的所有犧牲全都會功虧一簣。
不隻是他,就連hiro的犧牲也會……
“我沒興趣。”齊木楠雄拒絕的聲音打斷了波本的思緒。
波本怔怔地看著那個敢於當麵拒絕琴酒的少年,終究什麼話都沒有說。
他不能阻止。
什麼以小換大,什麼為了正義……
這些事情,都無法填補一條無辜的人命,但就是為了那些旁人或許會覺得無聊透頂的東西,波本現在什麼都做不了。
“不再考慮一下了嗎?”琴酒不肯放棄。
“沒那個必要。”
琴酒眉頭緊皺,死死盯著齊木楠雄,卻沒有流露殺意。
琴酒竟然沒有翻臉,意識到這一點,波本笑著用肩膀撞了撞琴酒的肩膀,說:“別這樣心急,說不定他等下就會同意了。”
“不會同意的。”齊木楠雄很幹脆。
波本麵帶微笑,心底卻已經要咆哮了。
不要反駁他的話!
他明明已經在盡力轉圜了,這孩子怎麼回事?就算不知道琴酒是怎樣窮凶極惡的一個人,麵對大人至少也該有點敬畏之心吧?
事實告訴波本,沒有。
齊木楠雄非但不畏懼,甚至不太尊敬琴酒,“如果你們不出去,那我隻能親自趕你們出去了。”
波本被他的大膽驚到了,表麵上卻笑吟吟地說:“你試試看。”
“波本,我們走。”琴酒冷冷說道。
波本一愣,臉上的笑容都有些維持不住。
他扭頭看向琴酒,琴酒則已經轉身,通過背影看不出他的任何情緒。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琴酒沒有追究,波本便也立刻跟了上去,結果才出去就直麵護士長的電鋸。
波本下意識轉身,卻沒有撞開齊木楠雄的房門。
不行,若是將護士長放進去的話……
琴酒竟然也存了和他一樣的心思,他雙腿一蹦,蹦到了與波本截然相反的方向,道:“分開跑。”
這是個不能殺死護士長的劇情,他們隻能跑路。
兩人各踞一方,不多久便跑的見不到蹤影了。
齊木楠雄才鬆一口氣,整個人便被人從後麵抱住,來人遮住了他的眼睛,手冷冰冰的,宛如剛從冷庫中走出來一樣。
“找到你了,我親愛的弟弟。”聲音溫柔,婉轉纏綿。
唇齒間輾轉反複,卻盡是變態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