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是那個已經早就退仕的國子祭酒吧?本官堂堂觀文殿學士,知江寧府,正四品官,還不至於被他的名頭嚇倒。你沒必要費這個勁了,還是乖乖按我說的做,要不然別怪本官讓皂吏們動手。”知府冷笑一聲,揮手示意衙役進裏麵趕人,然後封門。
李昊怎麼可能受這個氣,舉起門口的一個石獅子,冷冷地看著想要靠前的人,似乎在說:誰敢上前?我立馬把他砸個稀巴爛!
“嗬,還準備對抗嗎?”知府冷笑一聲,看著謝漫洛問道。
“大人似乎問都沒問到底怎麼回事,就直接責令在下關閉劇院,也難怪我等不服。”謝漫洛不卑不亢地說道。
“在下一向守法、誠信經營,今天事出有因,才把劇院的場次換了。我們這邊事先沒有安排好,所以也盡力補嚐。可是您旁邊的二位官爺卻不依不饒,還非要打砸劇院,我們也是迫以無奈才反抗,畢竟這個劇院不小,不能因為別人的一時喜怒就砸了。
您若是不信,劇院中尚有幾百正在看戲的人,您大可以找人問一問當時的情景。
大人要封在下的劇院,也不能隻聽一麵之詞,總還得有個大麵上說的過去的理由不是?”
知府聽了謝漫洛話,便把目光看向鹽鐵副使,似示在征詢。
“巧言令色,你的人打傷了官府的人就是以下犯上的鐵證,說破天去,你也抵賴不了。”鹽鐵副使冷笑道,“知府大人,根本就不用跟她費話,直接讓人把他抓回去就是。”
之前那個官員也在一旁附合,顯然是一樣的意思。
知府官職更高,還是一府主政之人,不知為什麼卻隱隱以那個鹽鐵副使馬首是瞻。
謝漫洛後悔沒有把他們的從屬關係搞清楚,想著趙若飛在工部就職,肯定會明白裏麵的門道,等這件事了了,好好向他問個透徹。
謝漫洛腦子在忙活的時候,知府後麵的那些皂吏也開始逼近謝漫洛,李昊和黑子都迅速站到她的麵前,護住她。
“好徒兒,放開手腳打,打壞了也不怕,有為師擔著呢。”一聲輕笑後,暗一從裏麵走了出來,翹著腿坐在知府對麵的一個凳子上。
“你是誰?”看見暗一就這麼肆無忌憚地坐著,而且饒有興趣地看著對峙的雙方,知府問了一聲。
因為這個變故,那些逼向謝漫洛的人,也齊齊停下了腳步。
“你問老夫嗎?哦,我就是個閑的無聊,出來看熱鬧的人。”暗一笑道。
“師父,什麼人都可以打嗎?”李昊聽了他的話,麵露喜色,扭頭問道。
“當然,不管是誰,都可以。”暗一回答李昊問題的時候,目光卻從知府、鹽鐵副使和那個官員身上掠過。
他如此狂妄的話,還真的把知府三人嚇住了。一時之間都在猜測他的身份,但是看清他隻穿了件非常普通的灰色長袍,頭上也隻插了支竹簪,麵上就再無敬畏之意了。
“還打嗎?不打就給弄玉公子賠禮道歉,然後帶著你們的人滾蛋。”暗一冷聲說道。
“何大人,我們不能被這樣一個不明不白的人嚇住了,要是傳出去我們官府還有什麼威信,以後誰都來這麼一句,我們再也不用辦案了。”鹽鐵副使在知府大人的耳邊輕聲說道,“弄玉公子的身份,我也打探過了,就是京城來的一個普通人家的公子,仗著和王家嫡子交好,張狂無比。但是王家嫡子已經很久都沒和他聯係了,聽說去年連年禮都沒有送來。這樣身份的人,哪裏會有什麼厲害人物罩著,不過就是想要哐哐我們罷了。”